特别痛苦无奈的说他还小,不知道责任跟死去战友托孤的意义。
可那会他只想大喊。
他对得起战友。
对得起自己跟妈吗?
别的小孩儿都希望家庭团圆,他却希望父母能离婚,放过彼此。
他去参军前也说过这样的话。
也跟他妈说过,以后母子俩独自生活也行。
但那会奶奶还活着,不能受到刺激,加上他们俩的状态跟分居差不多,离婚的事儿就搁浅了。
这也是奶奶去世两年,他妈才有机会从那个牢笼里逃出来。
桑枝听完后目瞪口呆。
以前她在电视里看过类似的例子,以为那就是艺术加工。
谁曾想艺术来源于生活啊。
看着面无表情的男人,她心疼不已,主动抱住他,还体贴的在人后背拍了拍。
但是刘香梅当时说他害得别人骨肉分离,一条命又是咋回事?
好像是刘香兰孩子的死因跟他有关。
她太好奇了就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但话音刚落,那人身子顿时紧绷,连搂着她的胳膊也越发紧。
意识到不对,桑枝赶紧改口。
“我困了咱不说了,睡觉睡觉,今晚可以允许你跟我睡一块儿,但早上记得早点走。”
他要是想说,刚才就说了,自己咋这么没眼力见。
本来是为了转移话题故意这么说的。
但在温暖怀里待着,困意还真上来了。
江砚听见怀里传来的均匀呼吸声儿,亲了亲她头发,年少时的遗憾不是轻易可以瓦解的。
跟父亲的隔阂也没那么容易解开。
但他不会背叛桑枝,不会忽视自己的家庭。
会负责的当好丈夫,父亲。
………
桑枝他们决定去首都后,就托人买好了票,是下午六点多的。
本来不想带桑北,但快过年了,舅爷家孩子也要回来,把他留到那边不太好。
正好他也想去外面看看,所以就带他一块儿去。
上次去劳改农场时,俩小伙伴就分开好长时间。
魏岭东听说桑北要去,也闹着要去。
偏偏他爸妈投资的自行车厂马上要投入生产。
最近拉生产线跟招工特别忙碌,桑枝没办法,只好将人一起打包。
所以白天睁开眼后,就忙个不停。
送到张家给洪燕姐捎的特产。
给枫糖厂员工开了个会,布置任务,还让朝仪帮忙去玻璃厂走一圈,定制一批小容量的天鹅瓶。
做完这些,又去了趟医院。
给秦源送点换洗衣服跟贴身衣物。
交代一声未来几天不能过来。
这次买来的车票是下午六点。
这年头火车没提速,他们要到首都的话,差不多要二十个小时。
拖家带口,时间还这么长,不带点干粮咋行。
所以刚从外面回来就马不停蹄的和面烙饼。
江砚这人吧,以前休假不是在值班就是找王章或是其他战友叙旧。
毕竟那人性子寡淡跟退休老干部似的,对啥都没兴趣。
现在有对象了,好像打开新世界大门,一直缠着她。
“你没事就去切点土豆丝儿,我要卷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