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刚批了他正团申请，又怕他升太快被人诟病，真想再给他申请个一等功。”
电话那头的老人咳嗽几下。
“他到你那有些年头了，这么多年那小子只顾着出任务，攒下不少假了吧？”
听着里面老态龙钟的腔调，范师长点点头。
意识到电话那头的人看不到，又出声附和。
“好像每年就在首都出任务时，逗留一两天，也没请过探亲假……”
“今年过年就别给他安排工作了，批假几天，让他来看看我这把老骨头。
对了我听人说他这次执行任务差点把小命丢了，到底咋回事？”
老领导在军阀割据时就参加战场，后来爬过雪山，走过草地，打过小日子，又参加解放战争。
可以说戎马一生。
从战场上下来的人，大多行事作风严厉。
啥事都一板一眼，这还是第一次不顾纪律跟原则，让他给自家孙子开后门。
多放几天假。
交谈时范师长把路上的意外以及那晚的惊险简单说了下，电话那头又沉默了。
老首长就这一个宝贝孙子，怎么可能不牵肠挂肚呢？
但祖孙俩脾气又倔，加上江砚父母有矛盾，三代人的隔阂老是解不开。
担心是肯定的，但没办法，穿着军装投身军旅，这条命就是共和国的。
即使是他也不例外。
二人快要挂电话时，老人终于想到什么般，问起江砚的感情问题，跟天底下所有家长一样，孩子大了后不止工作，感情也要抓。
尤其是他过年马上二十七。
在长辈眼里这已经是结婚困难户。
本以为他还是孤家寡人一个，但范师长想到上次在部队闹得沸沸扬扬的事儿。
以及白天探望江砚时，在他被窝里发现的那双属于女同志的脚。
江砚那小子的脾气，自己还不清楚？
他不喜欢的人，别说跟他同处一个病房，三米内近不了他身。
而且还那么猴急要打结婚报告。
“领导，他现在有对象了。”
“你也别光抓他工作，发动下周围看有没有优秀的女同志，他……”
絮叨一半的话戛然而止，诧异到劈叉的声音又炸起，“啥？有对象了？”
“嗯，还着急打结婚报告呢。”
至于细节他知道的不多，而且这种事他转告也不合适，简单把他知道的说了，又寒暄两句，挂断电话。
此时首都某军区大院儿，挂断电话的某个老人，在原地半天也没回神。
此时他心里百感交集，不知该开心他有对象，还是他有对象这么大的事儿都不跟家里人说的失落。
正惆怅时，外面传来停车声，接着稳重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
江方林虽年过半百，但身姿挺拔，两鬓是有些银丝，但仔细看就会发现。
江砚的五官轮廓酷似男人，只不过更加凌厉严肃，多了些岁月侵蚀的痕迹。
老人看见儿子进来，板起脸。
“刚才跟小范打电话才知道，你儿子小命差点没了。
你当爹的，是不是忘了自己还有老婆儿子？
爱岗敬业是好的，但谁家日子过成你们两口子这样？
儿子都有对象要结婚了，爹妈还在闹分居要离婚，说出去不怕人笑话？
别的我不多说了，今年过年看不见我孙子，你也麻溜的从家里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