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太阳还高悬着，林间吹过的风却冷的刺骨。
云词整个人已经哭晕过去了，正倒在云宣的怀里。
哪怕是失去了意识，她的眉心也紧紧皱着，眼泪不断的从眼眶中滑落。
云宣紧紧的抱着云词，面上的神情难看的紧。
秦之远死死咬着牙，目光落在地上那触目惊心的人皮上。
“不行，我要去找宗主问清楚……”
“问清楚什么？”略带妩媚的女声问道。
“问清楚……”秦之远猛然一怔，声音戛然而止。
而那略带妩媚的女声还在问：“你要问我什么？”
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的，秦之远看着面前贺枫那有些怔愣的神色，凝视着他的身后，于是骤然转身，直直对上了两道人影。
一袭白裙的李寒漪不知何时静静的站在他的身后，身旁的玄清落后她半步，一言不发的站在一旁。
不止秦之远，所有人的身形都僵了一下。
李寒漪像是看不到他们的异样，神色不变的向前走了两步，凤眸微垂，落在了祭坛地上那拼好的人皮上。
“呀！”李寒漪略显惊讶的声音惊呼了一声，面上的神情却依旧含着笑意。
“你们竟将它拼好了？”李寒漪俯下身去捏起了一块人皮，“倒是完整。”
这一刻，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不明白为什么李寒漪和玄清会出现在这里。
不是说，他们要两日后才会回来吗？
贺枫冷静了一下，恭敬的开口行礼道：“宗主，师尊。”
李寒漪凤眸眯着，闻言微微颔首，笑道：“不必多礼。”
除了晕过去的云词，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李寒漪的身上，空前的紧张。
可是偏偏，李寒漪像是看不见一般，转过头去看向秦之远，问道：“你方才，想问我什么？”
秦之远整个人都僵硬了一下，在李寒漪那双凤眸的凝视下，秦之远用力攥紧了拳头，刚要打算开口，便听见贺枫抢先一步说道。
“宗主。”
他的声音不小，李寒漪的目光瞬时从秦之远的身上移到了他的身上。
贺枫顿了一下，开口问道：“宗主，这处祭坛宗主可知情？”
李寒漪点了点头：“此处祭坛就在主峰，我自然知情。”
贺枫又道：“敢问宗主，此处是……”
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李寒漪红唇勾起，笑道：“你既都知道了，又为何要问我？”
贺枫喉咙梗了一下，声音有些滞涩：“那宗主，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寒漪凤眸微弯，道：“为什么？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举行缔仙仪式？为什么要造就一个‘仙’？还是……为什么会是宋枢？”
李寒漪的话彻底将贺枫噎住了，他低着头，不去看李寒漪。
李寒漪红唇勾着，目光落在贺枫攥紧的手上，凤眸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
“枫儿，你觉得，是为什么呢？”
“……贺枫不知，”贺枫回道。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李寒漪眼底闪过一丝不悦。
“自然是为了天下苍生。”
李寒漪脸上端起那副惯常挂着的笑，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