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向外公坦白
江晚吟站在原地，望着外公那微微佝偻却熟悉亲切的背影，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哽住，半晌才发出干涩的声音。
“外公……”声音轻得像怕惊飞了栖息的雀儿，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还有一个人变成猪了。”话一出口，他的肩膀微微颤抖，像是终于卸下了背负已久的重担，又像是害怕面对接下来的一切。
外公的脚步猛地顿住，缓缓转过身来，昏黄的灯光将他脸上的皱纹照得愈发明显。
他目光紧紧锁住江晚吟，眼中满是惊惶与疑惑，嘴唇微微开合，却半晌没发出声音。一阵夜风吹过，吹得院子里的树叶沙沙作响，更添了几分紧张的氛围。
“晚吟，你说啥？还有谁也变成猪？”外公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他快步走到江晚吟面前，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肩膀，目光急切地在他脸上搜寻着，似乎想从他的神情里找出这只是个玩笑的证据。
江晚吟咬了咬下唇，眼眶微微泛红，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又重复了一遍：“真的，外公，是……是父亲，我把他变成猪了。”
他的双手下意识地揪紧衣角，头微微低下，不敢去看外公的眼睛，害怕他觉得自己冷酷无情。
金凌听到江晚吟这话，顿时呆愣当场，双眼圆睁，嘴巴微张，一副完全懵掉的模样。
脑海里瞬间乱成一团麻，各种念头横冲直撞：“舅舅原来这么顽皮的吗？平日里看他总是一副严肃高冷的样子，没想到还有这般古灵精怪的一面。怎么说我这么调皮，是随了舅舅喽！”
想到这儿，金凌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心里美滋滋的?(??v??)?，仿佛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秘密，差点忍不住笑出声。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李相夷与笛飞声恰好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二人下意识地对视一眼。
外公脸上的神情瞬间凝固，那满是沧桑的面容此刻写满了不可置信，双手无力地从江晚吟的肩膀上滑落。
“晚吟，你……你干的好啊！我早就看你父亲不顺眼了，你算是帮外公出了口恶气！”
外公的声音颤抖着，带着痛心疾首的意味，眼眶也微微泛红。
江晚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泪水夺眶而出：“外公，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说到一半，忽然间反应过来，外公没有在责怪他，痴惊的看着外公。
外公眼眶泛红，伸手扶起江晚吟，声音略带哽咽：“我其实听说了你父亲这些年没少出去找他那初恋，近期他好像还带回去了他那初恋的孩子。
这几日，看那孩子是个乖巧的，我也没说什么。
不过，按你父亲的性子，只怕对你也没说什么好听的话吧！晚吟，你受苦了。”外公轻轻拍着江晚吟的背，试图安晚吟抚他颤抖的身躯。
江晚吟听着外公的话，泪水再次决堤，心中的委屈如潮水般翻涌。
上一世，父亲对他的冷漠、苛责，还有那些难听的话语，此刻都在脑海中不断回响。
“外公，我是因为父亲关心魏婴抱着他、哄着他、喂他吃饭，我几乎从来没有被父亲抱过，我是因为嫉妒才干的这件事情。
可是我不会后悔，我觉得我干了这些让我的心里特别痛快。
我有的时候特别想问问我父亲，他既然这么不喜欢我，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生下来之后又为什么不好好对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