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何，一种见证历史的感觉油然而生。
当倒计时归零的瞬间，炮口迸发出一道璀璨的光。
在脱离能力约束环的控制后，每一次眨眼都能看见它在翻倍膨胀，几个呼吸的时间，在前哨站能看到的天空都已经换变了颜色。
山川大地高能粒子场中融化坍塌，毁灭的声音被拉成长达三分钟的次声波，汇聚出好似世界在哀嚎的声音。
通信卫星被干扰彻底断连，前哨站的所有人只能看到那团遮天蔽日的电磁云飞向远方，直到消失在视野之中。
“卫星恢复通讯需要多久。”
电磁云团消失在视野里，方启缓缓收回视线开口询问。
“大概在十五分钟后磁场混乱会开始平息，三十分钟后恢复正常通讯。”
“但根据最后能检测到的数据推算，本次攻击会对整个星球的磁场造成不可逆的影响。”
“伴随着攻击次数的提升，这种影响还会加剧，地表的绝多数物质都将被电离化，彻底破坏整个星球的生态环境。”
“最多三个月，等到空气中尘埃散尽，宇宙射线会直射这片大地，所有A阶以下的生命体都无法在这里生存。”
启源的声音缓缓在控制室里响起，让在场的几乎所有人都震撼莫名，即便是萌新机械师们也不例外。
虽然他们听不太懂启源话里那些陌生的词汇都是什么意思，但最后一句他们可是听懂了。
所有A阶以下的生命体都将无法在这里生存。
这也就是意味着……灭族。
这么多年战争中被毁灭的族群不是没有，但并不是以这样的方式。
即便是阎曈生和萧凌云两位S阶，听到这里也有些思绪复杂，看着方启那略显单薄的背影更是一时无言。
并不是地仆族被灭族他们无法接受，而是，太快了，快到有些不真实。
方启神色漠然，看着远处被融化的大地，那里原本是绵延的山峦。
“那些被电磁化的物质会化作带电酸雾笼罩整个地仆族疆域。”
“只需要稍加改造……”
“这里就可以成为硅基生命诞生的温床。”
“当纳米机械如雨水般洒落，它们将在这片荒芜的大地上播种出全新的机械生态。”
“或许这个时间会很久，但是……”
“我等得起。”
方启眸光微闪，思绪在缓缓翻涌。
他不是一个喜欢浪费的人，更何况这里并不是没有价值的荒芜行星。
从一开始他就计划好了后续，这是毁灭序曲，也是新生的萌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