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杨宇霆则压低声音说道：“少帅，从首轮校射到形成跨射只用了三十秒，炮击间隔更是控制在惊人的四十秒一轮，炮兵的素质很高啊。”
良久，甲板上才响起零星的掌声，邓文山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转身望向身旁的秦婉清，目光瞬间柔和下来。轻轻执起她的纤纤玉手，在她耳边低语道：\"可还满意？这漫天炮火，都是为你绽放的礼花。\"
秦婉清俏脸一红，指尖在他掌心轻轻一挠，惹得邓文山笑意更深。
婚礼流程很快就走完了，甲板上很快便摆开了丰盛的自助宴席。从江南的蟹粉狮子头到粤式的鲍参翅肚，从法兰西的鹅肝酱到德意志的香肠拼盘，应有尽有。
邓文山也换上一袭藏青色唐装，手持一杯香槟，从容地游走在宾客之间。
\"贤婿啊！\"秦耀威大步走来，脸上泛着红光，重重拍在邓文山肩上，\"今天可真是给我长脸了！\"
他压低声音，\"你是没看见，刚才炮击时，那几个军阀代表的脸色，跟吃了苍蝇似的！还有哪些列强的代表，今晚过后，恐怕他们都要辗转难眠了。\"
邓文山敬了老丈人一杯酒，说道：“有些人就像丛林里的豺狼，不让他们亲眼见识见识猎枪的威力，总想着要扑上来咬一口。\"
\"大哥，新婚快乐！\"
张汉卿端着酒杯走近，脸上挂着爽朗的笑容。
邓文山注意到他身后跟着一位面容刚毅的中年军官，那人约莫四十出头，面容刚毅，一双鹰目锐利如刀，举手投足间透着军人特有的沉稳与干练。
邓文山与张汉卿轻轻碰杯，目光随即落在他身旁的中年军官身上。
\"这位是？\"
\"这是我奉军总参谋长，杨宇霆，字邻葛。\"张汉卿笑着介绍，\"此次南下，一是专程来贺大哥新婚之喜，二是奉家父之命，与大哥商议海军协防之事。\"
杨宇霆上前一步，敬了个标准的军礼：\"久闻邓大帅威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邓文山仔细打量着这位奉系智囊。此人早年留学脚盆鸡陆军士官学校，炮科成绩冠绝同期，归国后辅佐张大帅整军经武，是奉系军中少有的干才。虽与脚盆鸡关系密切，却并非毫无底线，最终因与张汉卿政见相左而遭清算。
\"杨参谋长客气了。\"邓文山举杯示意，似笑非笑，\"听说你在脚盆鸡留学时，炮科成绩冠绝同期。杨参谋长对今日的炮击演示，可还满意？\"
杨宇霆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如常：\"邓大帅消息灵通，不过那都是陈年旧事了。贵部海军今日可是让我大开眼界，华夏有如此海军，何愁不兴？\"
\"杨参谋长过誉了，不知张大帅对海军协防事宜，持何态度？”
“自是不成问题，除此之外，张大帅正筹建奉天兵工厂，不知邓大帅可有合作之意？\"
邓文山心中一动，奉天兵工厂，前世记忆中，这座兵工厂直到九一八事变前都是东亚最大军火生产基地，可惜最终为他人作嫁衣裳。
合作自然有利，但如何把握分寸，却需慎之又慎，否则很可能赔了夫人又折兵。
邓文山微微一笑，举杯轻啜：\"此事不急，待晚宴过后，我们再详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