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战斗就结束了，巷子里一片狼藉。
敌人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差不多有五十多人，鲜血染红了地面。
邓文山蹲下身，伸手合上了一名死去兄弟的眼睛，低声喃喃道：“兄弟，走好。”
丁振坤走到邓文山身旁，“大哥，这次埋伏来得太突然了，会不会是秦小姐出卖了我们？”
邓文山摇了摇头，“不太可能，秦婉清刚和我们谈完合作，没必要这么快就对我们下手。再说，她如果想对付我们，完全可以在华雅轩就动手，没必要等到现在。”
许文渊也点了点头：“能在法租界发动这么多人，很大概率就是当地的帮派。”
邓文山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我怀疑，这次是张海霖下的手。没想到他们动作这么快！”
压下心中的怒火，转头对丁振坤说道：“阿坤，把兄弟们的尸体都带回去。在我们没足够强大之前，先不要进入法租界了。”
另一边，龚亭带着仅剩的十几个兄弟狼狈逃窜，他们的脸上满是惊恐和慌乱，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赶。
“不行了……喘口气……”龚亭扶着一堵墙，大口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
他刚才一口气跑了两三里地，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额头上还沾着血迹，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龚爷，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手下结结巴巴地问道，“他们怎么会有重机枪？还有手榴弹？这哪是帮派火拼，简直像是督军打进法租界了！”
龚亭没有回答，他的脑海中不断想着刚才那场血腥的战斗。
他甚至亲眼看到一个兄弟在他眼前被重机枪撕成碎片，鲜血和碎肉四处飞溅，一只手还落在了他的脚边。那一刻，他的胃里翻江倒海，差点当场吐出来。
如果不是他反应快，带着兄弟逃了出来，恐怕现在也已经躺在那条巷子里了。
他本以为对方只有十二人，而自己这边六七十人，还占了埋伏的优势，怎么看都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可谁能想到，他们竟然有重机枪和手榴弹这样的大杀器！这种火力，别说他们这些帮派分子，就连正规军都不一定扛得住。
“龚爷，咱们……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龚亭咬了咬牙，勉强站直身子：“先回去！这次的事情已经不是我们能处理的了，必须马上告知大帅！”
晚上的枪炮声惊动了法租界的警务处长，特别是手榴弹的爆炸声，让附近的居民都陷入了恐慌。
法租界和闸北不同，这里寸土寸金，有钱人很多，很快巡捕房的电话就被打爆了。
警务处长甚至一度怀疑，是不是有军队打进了法租界，他立刻致电荣九爷，让他查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等巡捕房赶到现场时，天已微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