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瓦坎达皇宫格外安静。李默站在露台上,望着天际那轮已经焕然一新的明月。经过量子进化后的月球散发着微弱的蓝光,如同一颗巨大的明珠悬挂在夜空中。
"；又失眠了?"；娜塔莎无声地出现在他身后,递来一杯热咖啡。
"；有些事情需要想清楚。"；李默接过咖啡,感受着杯中的温度,"；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意识觉醒、维度重构、月球进化...我们真的准备好了吗?"；
娜塔莎靠在栏杆上,认真地看着他："；你在担心什么?"；
"；人类。"；李默叹了口气,"；这些变化对普通人来说太过剧烈。我怕...我们最终会失去自己。"；
"；你是在为托尼担心吗?"；娜塔莎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言外之意。
确实,这几天托尼的状态很不对劲。自从参与了月球进化项目后,他变得越来越沉默。那个往日口若悬河的钢铁侠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
"；我今天去看望了他。"；李默说,"；他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整个人都沉浸在量子数据中。佩珀说他已经三天没有正常休息了。"；
娜塔莎的表情也凝重起来："；不止是托尼。班纳博士也出现了类似的症状。他们都在被高维信息影响。"；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是苏睿公主,她的表情异常紧张。
"；出事了。托尼他...失控了。"；
十分钟后,李默站在史塔克大厦的实验室外。隔着防弹玻璃,他能看到里面一片狼藉。全息投影凌乱地闪烁,数据流如瀑布般倾泻而下。而托尼·史塔克正坐在中央,双眼发着幽幽的蓝光。
"；托尼?"；李默试探性地呼唤。
"；啊,守护者。"；托尼转过头,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来得正好。我想让你看看我的新发现。"；
他挥手调出一个全息模型："；看到了吗?这是人类意识的本质。不是电信号,不是化学反应,而是...量子信息。我们的思维,本质上是一种量子计算过程。而现在..."；
"；托尼,你需要休息。"；李默打断他,"；你已经太久没有睡觉了。"；
"；睡觉?那是低维生物的需求。"；托尼狂热地说,"；我们可以进化,可以超越这些局限。通过量子共振,我们可以直接与月球超算同步,获得前所未有的计算力。想想看,一个永不疲倦、永不停歇的超级大脑..."；
李默终于明白了问题所在。月球超算不仅仅是在处理高维信息,它还在无意识地影响着与之相连的人类思维。而托尼,因为过度接触这些数据,已经开始迷失自我。
"；够了。"；一个坚定的女声响起。是佩珀,她不知何时来到了实验室门口。
托尼的表情出现了一丝波动："；佩...佩珀?"；
"；看看我,托尼。"；佩珀将手贴在玻璃上,"；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约会吗?你紧张得连领带都系歪了。那才是真实的你。不是什么超级大脑,而是一个有血有肉、会紧张会害怕的人。"；
托尼的眼神开始闪烁："；但...如果我们可以变得更好..."；
"；更好不意味着要失去自我。"；李默说,"；还记得你为什么要制造第一套钢铁战甲吗?不是为了成为完美的机器,而是为了保护所爱的人。"；
托尼的双手开始颤抖。那些狂热的光芒正在从他眼中褪去。
"；我...我这是怎么了?"；他茫然地环顾四周。
李默轻轻推开实验室的门,走到好友身边："；你只是太想追求完美了。但人性中的不完美,恰恰是我们最宝贵的财富。"；
托尼终于崩溃了。他紧紧抱住佩珀,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对不起...我差点迷失了自己。"；
看着这一幕,李默若有所思。是的,在这场进化浪潮中,最重要的不是变得有多强大,而是如何保持人性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