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女语气一变，话里带着忌惮和恨意说道：“那名道士颇有手段，我从下人口中打听到宇文亓乃是‘厄曲命’，
好像是这么念，道士说他虽然身死，但魂不灭。
死后可化煞神，千军万马，无人可敌！”
“厄曲命？”
袁牧想了一会儿摇摇头，他可从没听说过这个词。
“也可能是我听错了。”
怨女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他母亲找道士算了我和宇文亓的八字，说我们非常合适。
是天生一对，在宇文亓下葬当晚便重新开棺，让我与他合葬。
大人，我那时看到的宇文亓体态强健，没有丝毫病气，也不瘦弱。
身上的脓疮全部消失，看上去就像睡着一般。”
“他母亲说这是道士给宇文亓施了法，让他成为煞神后，借体重生。”
“人死如灯灭，死就是死，怎么可能复活。”袁牧冷冷一笑，不赞同道。
怨女点点头，应道：“大师说的对，但宇文亓的母亲却深信不疑，而且……
大人，我在棺中四天，也可能是五天，意识昏沉时，似乎真的有听见宇文亓的呼吸声。”
“他还活着？”袁牧反问道。
怨女摇头道：“不，宇文亓已经死了，但呼吸声确实存在。
我死后观察过宇文亓，他的魂魄消失了，并没有变成鬼。
但他的身下压着一堆的黄符。”
闻言，袁牧想让怨女将黄符的符纹画出来，但怨女却记不清了。
“符纸对我没有造成任何伤害，我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但某一天，可能是几十年，也可能是数百年，符纸又突然消失了。”怨女回忆道。
“既如此，你找不到宇文亓的魂魄，为何要一直待在古墓中？”
以怨女的实力，离开古墓并不难，早点离开，后面也不会被困在金簪中。
“大人有所不知，不是我不想离开，而是我出不去。
那道士对棺材动了手脚，将我封印在里面。
数百年的光景，我只能和宇文亓的尸体作伴。”
怨女说到这儿，体内的怨气又开始躁动。
“冷静点。”袁牧又念了两句清心诀平复怨女的心绪。
他似乎理解了对方为什么会变成怨女。
和一个害死自己的仇人作伴数百年，困在小小棺材中，谁的怨气不大？
换作其他人，搞不好做的更过分。
“我本以为自己日后，只能在无尽怨恨中度过，是大人救了我。
所以我恳求大人帮我报仇！来世我做牛做马的报答您！”
怨女边说边跪了下去。
“宇文亓已经离开不知所踪，你有没有沾染他气息的东西，我可以试试。
光凭名字让我找鬼，未免也太高看我了。”袁牧如实说道。
听到这话，怨女脸色瞬间暗了下来，绝望道：
“我并无他的东西，宇文亓的陪葬品都在墓里，我，我可以去取，只是大人可否放行？”
袁牧顿时也犯了难。
对方是怨女，寻常的鬼祟也就罢了，可以让人皮鬼童跟着，但怨女不行。
他自然不能放怨女离开，不论怨女怎么做出保证，袁牧都不能放任。
见袁牧没有回答，怨女便已知晓对方是什么意思，又道：“那大人可否随我去一趟古墓？”
“这……最近我没有时间。”袁牧皱了皱眉回道。
距离高考只剩下一个月，等高考结束后，袁牧不介意跟着怨女去一趟，就当毕业旅游。
现在肯定不行。
“那我的仇……”
怨女声声怨恨，青丝间的黑雾弥漫至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