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主任用手捂住额头，连连叹气，一副很愧疚的样子。
“那打扰了，我们告辞了。”
听张启山说要走，李主任马上恢复正常的神色，亲自走到门口相送。张副官趁李主任不备，走到水盆边，仔细看了一眼水盆里的灰烬，“主任，他白天在办公室里烧照片做什么？”
李主任神色一惊，但马上屏息凝神，镇定回应，“副官好眼力啊，我……是梦的一些私事烦心，某些照片眼不见心不烦。家丑就不便同二位说了。”
张启山和张副官交换了一下眼色，朝李主任说道：“打扰了，要是有莫医生的息，请务必到我府邸或者军营通知一声。”说完狠狠地拍了拍李主任的肩膀。
李主任半个身体倾斜，小心翼翼地稳住自己，张启山注视着李主任的眼睛，“主任，我家夫人很担心她表妹的安全。”
“是是是，我也不希望我们医院的医生出什么事。”李主任点头哈腰地回道。
阳光甚好，洒满了齐铁嘴的香堂，齐铁嘴正卧在一张藤编的躺椅上，悠哉地踏着太阳。躺椅边，一个小巧精致的六角茶几上，摆放着一套青瓷茶具。
齐铁嘴一边用折扇遮住眼睛，一边拿起茶几上还冒着热气的茶杯，很享受地浅尝了一口茶，“好茶呀，贝勒爷真是够意思??”
突然，香堂的大门被猛地推开，齐铁嘴一惊，只见张启山气宇轩昂地走了进来。张启山瞟了一眼齐铁嘴，径直走到茶几边，拿起茶壶对着茶嘴，灌下了一整壶茶水。
“啧啧啧，这么好的茶，都被你喝可惜了。”
张启山抹了抹嘴，放下茶壶，“你要喝，我家里多的是，让你嫂子给你找来便是。”
“不带这么偏心的，这个顶级大红袍，贝勒爷可就给了我这么一小罐。”齐铁嘴用拳头比划。
张启山坐到茶几边的椅子上，上下打量了一遍齐铁嘴，“九门如今家家生意都忙得不可开交，你倒清闲。”
“还好还好，我哪有二爷闲啊。你可知，他昨天又大醉了一场。”
“我听说了，刚叫张副官去他家瞧瞧他怎样了。”
“张副官可要白跑一趟喽，我刚从他府上回来，送的解酒汤都吐了一大半，我看他一时半刻啊，下不了床。”
“二爷如此糟蹋自己的身体，让夫人九泉之下如何安心。”
“你就随他吧，他府邸虽大，却无一人知心。以前你没成亲，他还能找你喝喝酒，现在你有了嫂夫人，啧啧啧，二爷是深夜难捱啊。”
“本来找他有事，如此一来，看来只能我自己跑一趟了。”
“哟，什么事需要您张大佛爷亲自出马？”
“是莫测莫医生的事情，新月怀疑她失踪了。我今天去她工作的医院打听，医院里的那个李主任怪怪的，恐怕莫医生是真的出了事。”
“佛爷竟然还会关心别的女人，啧啧啧，不怕嫂子生气啊。”张启山抬手，假意要打齐铁嘴，齐铁嘴侧身一闪。
“你又不是不知道莫测是新月的表妹，胡说什么。”
“我知道了，佛爷原来是为了二爷的姻缘啊。”
“新月是有意撮合他们二人，但我看……”
“没戏！二爷对夫人的情意，别人不知道，您还能不知。”
“是啊。不过不管怎样，莫医生一直尽心尽力照顾二爷的身体，如今她出了事。二爷不会坐视不理。”
“莫医生如今不知去向，您要到哪去找？”
“这个我也头疼得很。”尹新月焦急地在厅上走来走去，张启山带着张副官踏入正厅，尹新月赶忙迎了上去。
“怎么了？这么急派下人找我回来。”
“你今天去了莫测的医院，怎么样了？医院有人知道她去哪了吗？”
“没有，医院里的人都说好几天没见到她了，都以为她请假了。”
“那这么说，应该不是恶作剧。”
“什么恶作剧？”
“今天我收到一个包裹，上面没写谁寄的，我打开一看，发现了这个。”尹新月走到一个八仙桌边，拿起一个瓶子，瓶子里装着几个银色的铃铛。张启山站到尹新月身边，取过瓶子，仔细观察其中的铃铛，“无缘无故寄几个铃当来做什么？”
尹新月从身上取出一个皱皱巴巴的纸条，纸条上，写着红色的“救我”两个字。“这是人血？”
“我觉得是。莫测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危险，在想办法向我们求助。”张启山摇晃着铃铛，若有所思，“副官，你可觉得今天那个李主任表情怪怪的？”“有，他似乎在隐瞒什么。”
“会不会是他绑架了莫测！”尹新月着急地问道。“这倒不会，他没那个胆子。但他一定知道什么。”
“我们去之前，他正在烧照片。那张被烧掉的照片会不会和莫医生有关？”
“嗯，莫测已经失踪几天了，但她还有能力寄出这个求救的包裹，说明她的生命应该暂时没有危险。”
“对，可以找一下这个邮递员，也许从他那儿能发现什么线索。”尹新月提醒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