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殿的青铜巨门在夜幕下如同恶魔之口,门前倒悬的尸体随着阴风摇晃。秦凤苏的剑锋划过地面,火星在青石板上拖曳出银河般的轨迹。守门的六个黑袍人甚至没来得及按响警报,咽喉就已被一剑穿透。
“让路,或者死。“秦凤苏的声音比剑锋更冷。他踏过尸体时,尸体颈后的六芒星印记突然渗出黑血,在月光下凝成诡异的符文。
大殿深处传来癫狂的笑声,无数盏魂灯次第亮起。秦凤苏的瞳孔突然收缩——那些灯罩竟是用人骨雕成,燃烧的赫然是杀戮之都里面人的魂力本源。最中央那盏青灯里,漂浮着一缕让他不可置信的蓝色魂丝。
“小雪!“剑刃滑过地板发出震耳欲聋的龙吟,剑气掀翻三丈内的青铜烛台。燃烧的魂油在地面流淌成火河,映出穹顶壁画上修罗王吞噬天使的图腾。
三百名修罗死士从暗门涌出,每个人胸口都嵌着血色六芒星。秦凤苏的剑势突然变得缥缈,重剑在他手中轻若无物,剑锋过处绽放出十二朵青莲。
当最后一个死士的头颅滚落台阶,王座上的杀戮之王终于睁开猩红的眼睛。他手中把玩的金色发丝,不知从哪个人身上斩下的。
“真是感人。“杀戮之王的声音像是生锈的刀刃在摩擦,“可惜你的雪儿,已经变成我最完美的藏品了。“
秦凤苏的剑锋突然凝滞。他看见大殿尽头的水晶棺里,秦凤苏看不见人脸,只看见一个人的金发如瀑般散开,眉心嵌着血色的修罗印记。她颈间的蓝晶项链已经碎裂,残片刺入苍白的肌肤,在锁骨处凝成冰晶。
是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的头发颜色和小雪很像,意识到这点的秦凤苏开始觉得自己的心脏邹缩。
“你们对她做了什么?!“持剑爆发出惊天剑鸣,九道龙魂虚影破剑而出。秦凤苏原本的实力还没恢复,这是秦凤苏燃烧本命精血才催动的禁术,整个修罗殿都在龙威下震颤。
杀戮之王终于起身。他每一步落下,地面就浮现一朵血色莲花。当九朵血莲连成法阵时,秦凤苏惊觉自己的剑气正在被诡异吸收——那些龙魂虚影竟被血莲吞噬,化作杀戮之王背后的血色龙翼。
“你的愤怒很美味。“杀戮之王的指甲暴涨三尺,在空中划出空间裂缝,“但比起人类最后的绝望,还差得远呢,不够,不够,不够…“杀戮之王开始越来越愤怒,
秦凤苏的七窍开始渗血。他咬碎舌尖,以痛楚保持清醒,重剑突然分化出万千剑影。每一道剑影都凝成冰蓝色蝴蝶,蝶群裹挟着极寒剑气,将血色莲花冻结成冰雕,再快一点,自己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
“哦?“杀戮之王露出玩味的笑,“你还真的是有点意思,让我产生了一点点兴趣呢?“
回答他的是贯穿胸膛的一剑。秦凤苏不知何时出现在王座之后,剑锋上缠绕着金色圣光——那是他强行剥离本源之力力的结果,此刻正在反噬他的经脉。
这时水晶棺突然炸裂。水晶棺里的女人的睫毛正在微微颤动,修罗印记发出妖异红光。杀戮之王被圣光灼伤的手掌按在她天灵盖上,鲜血顺着金发滴落:“再动一下,你的女人就永远醒不过来了。“
秦凤苏的剑锋在距离杀戮之王咽喉三寸处硬生生停住。他看见那个女人的脸后,嘴角在轻微抽搐,那不是他的小雪,所以这个女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