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把他拖进一间房，按在墙壁上。
灯光昏暗，李牧俯在他耳朵边小声说，“帮帮忙，用你那个射旗杆的本事，帮我赢一场比赛。”
“什么比赛？”
“北边几个部落的首领前来献岁贡，要跟我比一场狩猎，若是赢了，他们自愿多献三成，若我们输了，要用三百奴隶作为抵偿。”
“部落首领？”顾振听的大怒，把李牧推开。
“这是我们大周的地盘，轮不到他们来撒野？”
听见李牧沉重的吁了一口气。
“我也不想，但这是，赵王惹来的事，事关北境，我不能不帮。”
李牧把事情经过简短说了一下，赵王李令去五原城外打猎，不小心把邻边一个部落公主养的小狐狸当做野狐猎杀了，当时李令碍于面子，许了赔偿，不曾想这公主就看上了李令，要来联姻。
原本是一桩好事，这只小狐狸拉了红线，李令也愿意纳妾。
但就是这个纳妾，堂堂部落公主，怎么能给王爷当小妾？
这公主就给李令下了挑战书，要在赛场上一决高下，李令赢了，嫁不嫁公主自己说了算，要是公主赢了，那就要李令贬了王妃，迎娶公主为妃，还要送给部落三千民奴。
这个挑战书李令当然不接了，草原小部，也配跟泱泱大国谈条件，你想嫁就嫁过来，不想嫁咱还看不上你。
结果转眼，部落就来了个高手，把李令给绑走了，逼着在部落跟公主成了亲。
公主有孕，把新婚夫妇一起送回来，然后就是这个李牧所说的比赛了。
这一回公主自甘为妾，也不闹地位了，就说个仰慕天朝勇士，想跟大周来个友谊赛。
这比赛自然要有奖励，公主便压上了今年的岁贡，说你们大周要有勇士能赢我方第一箭手，便将今年的岁贡多献三成出来，作为公主陪嫁的嫁妆。
若是大周败出，给部落送上三百民夫养马放牧。
名义上是养马放牧，其实就是送给部落三百奴隶。
听完了事情经过，顾振真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
“那李令风流烂账，却要让我顾振去曲线救国？”顾振真是气的笑了。
“他玩得起女人，你在边上跟着起什么哄？让他作死去就得？”
顾振骂的也不留情，李牧脸上应该不好看，咳了两声提醒他，“这不是他一个人的事，现在是整个北境，要送三百奴隶出去。”
“李牧！”顾振无言了，“人家哄媳妇开心，就是要看烽火戏诸侯博美人一笑，胜了败了都是一样。”
李牧沉默了一下，声音极低道：“是皇兄找到我，让我务必要赢了这场，不能给蛮族轻视了我大周。”
顾振也沉默了，李牧再道：“所以我来找你，这场比赛，他们知道我的修为，故意设定了比赛规则，只让筑基修士上场，我手底下，能用的没有几个，今天看见你这一箭，我才想着让你帮我。”
不等顾振拒绝，李牧忽然道：“要不然，赢了，蒋齐和梁子婴你都带走。”
顾振伸出一根指头，“一言为定？”
李牧握住他手指，“决不食言。”
顾振眼珠子一转，“我还有一个附加条件？”
李牧一咬牙，“你说？”
顾振狡黠一笑：“先答应了，以后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你放心，保证是利国利民的事。”
李牧略一思忖，点头应允，顾振问，“什么时候比赛？”
“两天后。”
……
顾振和桑元去而复返，重新住进北川郡王府。
顾振去看了凌风，果然如桑元所说，凌风后脑被重物击打过，伤了大脑，智力也降到了只有几岁。
桑元说凌风的双臂可以用药膏接续，以后有机会复原，虽然这身武力是废了，但以后正常生活没有影响。
喉咙上声带损伤，却是一辈子都说不出话来。
顾振去看他，凌风眼睛都不会聚焦，坐在椅子上眼睛直勾勾看着前边，嘴边流着口水。
有一个年过半百的妇人照顾凌风，见顾振伤感的样子，给他们倒了茶水。
桑元说这是凌风的母亲前来接儿子回家，等看完比赛就要走了。
顾振从衣兜里掏出来一块黄色玉珏递给凌母，让妇人晚上放在凌风枕头底下，白天给他挂在身上。
他只说这是一块药玉，能去血生肌，但桑元认得这其实是早些年顾振所猎一头魔兽的兽晶，这里面蕴含的能量能给凌风驱散全身的血块，确实有药用。
告辞出来，桑元问顾振，“你送他这兽晶，难道还想着把他医好？”
顾振说，“我也只是尽力，身体骨骼上的伤能治，但若他是不愿意记起来，那也随他的好。”
桑元微微一笑，知道他说这句话的意思，便没有再问。
两天时间过的快，顾振专心练箭，李牧还抽空，带他去狩猎场地转了一圈熟悉地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