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和随即拿出纸笔,边写边说道:“杨涟、左光斗二人率领百官逼宫皇上,不曾想百官之中竟藏有谋逆之徒,意图进宫行刺皇上,被东厂提督魏公公当场缉拿。
杨涟、左光斗二人见状,顿时吓得相拥抱头而泣,肝胆俱裂。”
杨涟和左光斗此刻肠子都悔青了。
原本他们打算带领百官跪谏,逼迫皇上收回旨意,结果旨意没收回,如今他们的名声却已经彻底臭大街了。
不远处围观的百姓对他们指指点点,脸上满是鄙夷之色,更有甚者直接破口大骂。
再加上张文和这个家伙用春秋笔法一通乱写,他们的名声已经变得如同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如今又被魏忠贤这个“疯狗”当场把刘明杰这个骨干给拿下了,可他俩却不敢开口为刘明杰辩解,就怕一旦出声,连他们自己今天都走不了了。
越想越觉得委屈,两人再也顾不得什么体面,随即嚎啕大哭起来。
魏忠贤转头对张文和,笑着说道:“张千户,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啊!
要是让这个意图行刺皇上的谋逆之徒跑了,到时候咱家的罪过可就大了。”
张文和一脸谦虚有礼地说道:“下官身为锦衣卫,为天子清除奸佞,自当效忠皇上、效忠大明,实在担当不起魏公公如此夸奖。”
看着张文和这般谦虚有礼,魏忠贤心中暗自感慨:“真不愧是江大人手底下的人啊,个个都谦虚有礼。
再看看自己手底下那些家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简直没法比。
看来也得回去好好整顿一番了,不然以后做事容易坏了我老魏的名声。
毕竟我老魏也是个体面人,向来讲究以德服人、以理服人。”
谁知就在这时,被绑着的刘明杰挣脱了口中的破布,扯着嗓子喊道:“冤枉啊!
本官没有进宫行刺皇上的意图,你们这是赤裸裸的冤枉!我要见皇上!”
听着刘明杰的叫喊,魏忠贤眉头微微一皱,转过头望向疯狂叫嚷的刘明杰,说道:“刘大人,这么多人都在这儿看着呢,你现在喊冤是不是有点晚了?
咱家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咱家就问你,这块砖头是不是你的?”
听着魏忠贤的问话,刘明杰脸色十分难看,无奈地点了点头。
他刚想开口辩驳,魏忠贤却抢先说道:“承认是你的就好,那咱家就想问问,你在宫门外跪谏,为何要随身携带砖头,而且还是青砖?
你知不知道这青砖打在人身上有多厉害?
这要是一砖拍在脑袋上,脑浆子当场就得出来。”
刘明杰顿时被魏忠贤问得哑口无言,但仍在辩解:“魏公公,我是冤枉的,这砖头是我捡来防身的。
这都是他……”然后手指着张文和说道,“是他栽赃陷害于我的!”
见刘明杰手指指向自己,张文和先是满脸惊愕的表情,随即一脸愤怒地说道:“刘大人,都死到临头了,你竟还敢随意污蔑本官!
本官且问你,这砖头是你自己带来的,还是本官塞到你手上的?”
刘明杰当场语塞。
只见张文和又接着说道:“先前本官就察觉你随身携带凶器,意图不轨。
被本官与锦衣卫指挥同知李大人发现后,你竟恼羞成怒,意图在午门之外袭杀锦衣卫。
被我等制服之后,你仍死死抓着这块板砖试图冲入午门。
可有此事?”
刘明杰顿时嘴巴张得老大,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时,一旁的李若琏赶忙迈着四方步上前,说道:“张千户说得对,本官可以作证。
这刘明杰分明是包藏祸心,原本手持凶器已被李大人和张千户当场揭穿,他竟意图袭杀锦衣卫。
被捉拿之后,更是试图冲入午门。”
刘明杰当场彻底无言,想辩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站在一旁的魏忠贤见状,面露鄙夷之色,开口说道:“刘大人,你也就别在这儿喊冤了,有什么冤屈,到东厂好好跟咱家唠唠。
在这午门之外大喊大叫,成何体统!
赶紧把他给咱家送去东厂。
对了,把他一家老小都给咱家带到东厂去。
一家人嘛,不管走到哪里都得整整齐齐,就算到了阴曹地府,也一个都不能少。”
听着魏忠贤这番话,在场众人无不暗自咋舌,心中清楚,这位刘大人的一家老小恐怕是无一幸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