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今年跟罗劲光都懵了，拖着半残的身体就往这边窜：“.....林老师，林老师你怎么样！！”
“去医院！快去医院啊！”旁边人喊道。
“.....真没事。”
林放顺了口气，用手背擦掉嘴角的血，惨白着脸抬头安抚众人：“淤血，吐出来好多了，别自责，还得谢谢你们俩呢。”
地上的血确实是黑的，他也确实感觉好多了。
暂时应该死不了。
沈今年揉了把眼睛，猛的扑过来，顶着青一块紫一块的脸，愧疚道：
“对不起，林老师我不是故意的！”
花里胡哨的五官凑到眼前，林放忍了半天才没乐出声，故作严肃道：
“好端端打什么架呀？”
“......”
打......什么架？
众人终于想起正事儿。
罗劲光上前一步，深吸一口气道：“林老师，他摔了我给你做的生辰礼。”
沈今年：“明明是你先摔了我的，不要血口喷人。”
经刚才那一遭，两人情绪都稳定不少，念着一早准备好的台词，同时指向饭堂最左边倒数第二个储藏室：
“就在那，林老师你去看！”
“......”林放抬眼。
不远处，储藏室门板紧闭，前面挡着一把不知道什么时候飞过去的椅子。
“没事的，坏了就坏了，坏的我也喜欢。”
他起身往储藏室走，到了门口站住，自然一拽。
“砰——”
下一秒，他的头顶绽放出大大的礼花，无数细碎的彩纸飘扬而下。
林放懵懵的抬起头，依稀见得最近的纸条上浓墨重彩的写着几个字：
林老师，生辰快乐。
视线被彩纸遮挡的瞬间，他的耳边响起了相同的字眼：
“林老师生辰快乐！”
“祝林老师万事顺意！岁岁年年，万喜万般宜！”
“林老师生辰快乐！桃李满天下！祝林老师再也不会生病，永远健康快乐！”
“祝林老师和师娘白头到老，永结同心！”
“一阳生后逢生日，日渐舒长寿更长！林老师长命百岁！！！”
......
平时在课堂上大声争论自己见解，在国家危难之际挺立街头宣读青年理想的声音。
一声声，一句句。
此刻都无比真诚，认真地祝福出自己能想到的一切美好词汇。
头顶飘洒的纸条迷乱了人的眼。
林放挥手，扒开睫毛上挂着的红色剪纸，笑道：“干什么嘛。”
他弯着嘴角，垂眸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