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韩城。”江鋆之直接忽略身上男人求承诺的话，凭感觉道。
从那个吻里，他找到了相似性，和最开始见到的男人一样——有想杀他、折磨他的念头。
而且以他们俩人之间类似于敌人的关系，求承诺的事根本不合理，他更是不可能应。
脑子里再度掠过城说过的话，他又下意识否绝了前面的定义，“不，也是韩城，但——谁是主人格？是你？还是城？”
“城城城！江鋆之，为什么你总要想着他！你看见了的，明明一直是我！一直就是我！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对他那样好！对我这样残忍！你怎么可以这么不公？”男人突然就发了疯似的，紧扣着他双肩不断摇晃，还一点点加大力道，几乎就要把他的骨头捏碎一般。
“痛，你放开我。”江鋆之虽然看不见男人是什么表情，但他觉得应该不会很好，能拿出来对比的也就只有元恒第一次强制他时那一晚的情形了，他想男人也是这个状况，声音也可见地更重了。
可对于内容他自然是一头雾水。
是，他知道自己大部分被强制的时候所面对的都是如今身上的这个男人，从大致梳理清城告诉他的信息他就明白了，或许还要更早，分清城和男人之间的差异时就清楚了吧。
不过他也并不认为自己对待城的时候比起对待眼前这个男人好多少，甚至伤害的事反而做得更多，更疑惑男人从何处得出这样的结论——简直快赶上颠倒黑白的程度了。
只不过男人依旧没理会江鋆之的感受，只是愤怒到极点，对着人儿吼道：“鋆……从一开始陪着你的人就是我啊！为什么他一出现，亲密的称呼给他！家人的承诺也给他！甚至现在你整颗心也还放在他身上吧！是吗？”
男人突然让脑袋砸下来，额头相互贴着不掺杂一丝缝隙，话里好似让江鋆之听出了一丝颤抖和哽咽。
“鋆你告诉我！是不是从很早以前你就知道他的存在了，嗯？你像那些恶人一样欺负我、折辱我，乃至伤害我，就是想让他出来是吗？你就那么想见他！”
“为了他你一点也不把我的心意放在眼里，我明明一颗真心都捧到你面前了啊，是不是还要我把心脏掏出来给你看看呢！？可你就是一点不在乎！显得我多可笑！？”
“为了他你可以轻而易举对着我举起武器？是啊！把我打晕了你岂不就见到他了吗？可是我也喜欢你啊！也是我先告白的啊！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为什么？”
“你就这么厌恶我？厌恶到想杀了我？然后让他取代我的身体吗？就算是在火里，你们俩也能做对亡命鸳鸯共赴黄泉是吗？鋆……你对他可真不一样！真的不一样！”
“可是鋆对他那样好，真的让我好嫉妒啊！你知道我嫉妒得快疯了吗？我恨不得杀了他！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我更恨不得把你锁在身边，让你只能对着我一个人！不论是笑是哭，你都只能在我面前表现出来！我想让你爱我啊！也想让鋆满心满眼都装着我！就像以前的我一样！我想让你把他忘个干净！最好鋆的所有记忆只留下我的就好了！但是……”
“鋆……你为什么要这么狠？为什么要这么绝情啊？从前是！现在也是！单单对我……唯独是我……”
“我……就这么没资格让鋆喜欢吗？”
“嗒嗒、嗒嗒……”一滴滴液体从上方落下，砸得江鋆之一阵恍惚，从男人把脑袋贴上来的时候就开始了，有的砸在他脸上，有的甚至不小心掉进他眼睛里去。
他知道这是什么的，是眼泪。
男人竟然哭了，对着他哭了。
他莫名觉得心脏那处有点异样，好像被人揪住了，胡乱揉捏着像是拿那颗心脏当玩具，但却是折磨得他生疼，疼得他有些喘不过来气，疼得他甚至想抱着男人出声忏悔了。
压抑得他特别难受。
他似乎都要被男人如今这般低沉消极的话渲染得哭了，只是又搞不清自己到底是真的想为男人哭一场，还是单纯被男人说的话影响了，又或者是原主插足其中吗？
他根本不知道情感是什么？从来也就没有看到难过、残忍或是惹人同情怜悯的画面时流眼泪的时候，他哪有什么感同身受啊，他哪知道男人是伤心难过还是开心喜悦啊，他就是个无心无情的怪物而已。
所以是原主的缘故吧。
不过流眼泪代表着不开心，这是一般规律，他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