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让她厌恶恼恨的男人,和多年后无耻纠缠她的男人,此刻浑然重叠在一起。
用虔诚炙热的吻,包裹住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带着她一起下坠,共同沉入无边寂夜里的深海。
却没有冰冷绝望,恐惧惊骇。
彼此都像是这个世界里,唯一能让对方温暖安定的港湾。
耳畔,是男人乱了节奏的呼吸,还有诱哄低喃。
“乖星星…宝贝星星…”
“我什么都听你的,什么都会给你……”
“所以,一直陪着我吧。”
“我只有你了。”
他们是同类。
而在明白自己有同类,并且这个同类也愿意接纳他的一切时,他就无法再回到没有她的时候。
否则,他一定会很寂寞。
……
被独自留在秀后晚宴,面对裴家人的季今禾,匆匆换了身简单婉约的小套装。
然后她就想找借口开溜。
但最终还是被热情的虞淑,送上了冷淡的裴谨言的车。
上车后,裴谨言没有再像上次那样,设备齐开的忙工作。
但他在打电话谈工作。
所以此时车内的气氛,依然诡异又尴尬。
尤其是后座。
季今禾和裴谨言一人坐在一边靠车窗的位置。
所以中间空着的距离很宽敞。
但季今禾还是尽量贴着车门。
似乎这样就能弱化自己的存在。
然而内心的紧张,让她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握成了拳。
裴谨言挂断电话后,微一侧目,就看到她这副局促不安的样子。
“季今禾。”他开口叫她。
被叫到名字的人,吓得缩了一下肩。
然后才梗着脖子转脸看过来,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这个样子,让裴谨言有点无语。
“你很怕我?”他直白的问。
“没有。”季今禾干笑了一下。
“只是上次用酒瓶误伤了您,刚才又…给您添了麻烦,现在还要劳您送我。”
“实在是过意不去,无颜面对您。”
单是刚才,再怎么事发突然,情急之中,也掩盖不了她在他面前半身光裸的狼狈。
而且她不久前还砸了他的脑袋。
所以不但她自己尴尬,她还替裴谨言尴尬。
都这样了,他还得被虞淑用二十个相亲对象,逼着送她一程。
裴谨言不语,只是一味的无语。
沉默几秒后,他才悠悠开口。
“挺好的。”他语气平淡的点评了一句。
季今禾:?!
什么挺好的?
她用酒瓶砸他好?衣不蔽体好,还是她添的麻烦挺好?
好在哪里?!
她正怀疑裴谨言是不是在反讽,就听他又继续道:
“还知道添了麻烦会过意不去,比小时候有长进。”
季今禾:?
“小时候?”她一脸茫然。
也不太懂裴谨言为什么这么说。
搞得好像是见过她小时候什么样似的。
“是啊,你小时候不是挺凶的么?”说到此处,裴谨言深埋于心的不忿又冒了出来。
“误会我就算了,还理直气壮的咬我。”
“怎么刚才对那些找茬的,没见你拿出当年的气势咬上去?或者拿东西砸一下?”
最后这句,他甚至说得颇有几分怨念的意味。
季今禾:……
小时候挺凶,误会他,还咬他。
几个关键词,像炸弹一样接连把她脑子炸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