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姚轻笑，接过。
“有零有整的。”
“这些年我在唐家花了你们不少钱，离开的时候我也说过，未来有什么事我能帮上忙的，我不会推辞。”
苏姚垂眸，“挺好，把一切买断，不愧是在唐家长大的。既然你说到这个份上，我就收下了。苏娉那丫头，怎么样？”
苏姚自己也是体验过重男轻女的，在苏娉的身上，也看到了年轻的时候的自己。
“在等一个和苏家决裂的机会。”
苏姚点头，没再多问其他。对于苏娉和孟晚有合作这件事，她也是意外看到了苏娉掉落的设计稿才知道的。
她没有说出去，一方面是她不在意，一方面也想看两人能走多远。
“听说你和陈雄认识？”
“我会拜托师傅过来看一看的。”孟晚明白苏姚话里的意思。
“谢谢。”两人的对话像个陌生人，客气又疏离，任谁也想不到，两人做了17年的母女。
“唐祁唐栎呢？”
“唐氏破产，唐胜变成这样，也没了东山再起的可能。我打算清算一下资产，带着唐胜和唐栎去国外的庄园，唐祁已经成年，去留都由他自己决定。唐栎不肯和我们走，哭闹着要留下来，唐祁嫌他闹，带着他买饭去了。”
孟晚了然，怪不得唐栎在电话里哭成那样子。
“如果他不愿意，就留他下来吧。”
“你和他们两个关系倒是好。”苏姚说的很平静，没有任何讽刺的意味。
“他出生到现在，你们也没有管过他一天，出国回国，也都是以你们的意愿为主，从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如今他在这里有了新的朋友，性格虽然那么调皮，却也少了几分恶劣，一切都在变好的时候，却又要让他重新适应一切。与其强硬带他走，倒不如留在这里，偶尔放假再过去找你们，两全其美。”
苏姚沉默了一下，孟晚却接着讲。
“你们生了三个孩子，却从没有做到一对父母真正应该做的事情。我们两个已经成年，唐栎也不是没有思考能力的小婴儿，倒不如自己做决定，就算后悔了也怨不得任何人。”
“唐晚！”
两人沉默之际，唐栎的声音响起。他挣脱开唐祁的手，朝孟晚跑来。
孟晚站起，唐栎也就顺势扎进了她的怀里。
“唐晚，我不要出国，我要在这里。”他紧紧抱着孟晚，语气里满是委屈。
孟晚揉了揉他的头，看向苏姚。苏姚坐在位置上，没有动弹，只是端坐着看着面前的白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买了点粥，您先去垫垫肚子。”唐祁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将手里打包的外卖递给苏姚。
苏姚起身接过，瞥了一眼埋在孟晚怀里的唐栎，什么也没说，进了病房。
走廊空荡荡的，剩下三人。
孟晚拉着唐栎坐下，唐栎一直紧紧抓住孟晚的手，似乎怕她不见了一样。唐祁站在孟晚面前俯视着她，高大的身影遮盖了光线，给人一种压迫感。
孟晚就这么看着他，他也看着孟晚，两人都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