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等他们开口，就见主子起了筷，近乎八个月时间，唯一一次安安稳稳吃了三大碗白饭，喜得两人几乎没哭出来。
这道双喜临门是万安客栈新出的菜式，主味是酸和辣，用的是上好的滑嫩牛肉，辅以极为普通的鲜瓜蔬菜垫底，穆宁穆远抱着好奇心，在主子沉睡之后也下楼点了一份，然后把汤汁都泡了饭，浑身大汗。
只可惜掌柜说那道菜的做法是东家独有的秘方，不能外传，他们主子也不是那等恃强凌弱仗势欺人之辈，便只在那客栈待了好些天才回京。
不料还没回到京都主子又想吃了，穆远就单独折返回去买了带回来。
纪砚南终于填饱了肚子，漱口净手拿出汗巾拭去额间的微汗，脸色恢复了些许红润。
穆远上前倒了杯茶，“主子，属下听掌柜说了，他们东家过些时候会在京城开间分号，以后主子想吃也不用等那么久了。”
“嗯，去打听一下什么时候具体时间，明早让东林再去临安城一趟，多买些新菜式回来。”
“…是。”
…
初九这日，黎明将近时分，盛乔发动了。
罗娘刚到这家几日，十分冷静吩咐小冬去请钟大夫和稳婆，与虞三娘一起扶着满头汗的盛乔进了布置好的产房，盛廉则是跑去厨房烧热水。
阵痛还没怎么密集，盛乔调整着呼吸要了热水擦身，换上一套干净里衣，扶着虞三娘的手在房里来回挪步。
罗娘颇为讶异笑道：“我也算看过不少妇人产子，倒是难得有像娘子这般不用劝就自个踱步的，这样好，能让孩子快些下来。”
盛乔过了阵痛才微微一笑，“没办法，姐姐让钟大夫隔几天就来把一次脉，让我多多散步运动，方婆婆也是隔三岔五就上门看我，给我说了许多生产时要注意的事，都是为我好的，我自然是要听话的。”
倒是虞三娘满脸紧张扶着人，额头都出了汗。
“我没生育过，但听老人言总是没错的。”
外头传来盛廉的声音，“乔乔，爹爹做了碗面，你吃一点！”
罗娘出去端了碗面进来，笑道：“老爷可真是疼姑娘呢，热水也烧好了。”
盛乔抿嘴等着阵痛过去，才在床沿坐下，张口吃虞三娘夹来的面条，有些好笑摇摇头。
“我爹可没学到我半点厨艺啊…”
虞三娘噗嗤失笑，搅了搅确实没什么卖相的面条，夹起一口喂给她，“将就也吃点吧，待会我去拿些参片来，据说含上两片能补充产妇的中气。”
不一会儿，钟大夫和方婆婆都赶来了。
盛乔穿上外裳先让钟振进来把了脉，确定没有什么问题才请了人去外面候着。
小冬还是个孩子，被赶去厨房烧水，虞三娘太过紧张也被赶出去等着，方婆婆有条不紊端了热水进来，边仔细询问还在抓着罗娘手散步的产妇。
盛乔吸气等过了阵痛才开口，“…疼痛比方才快了好些，是要等它自然破水才开始生吗？”
“看情况的呢，有些产妇实在疼得久了，肚子发坠得厉害还不破水，那就要用手帮忙抠破，但娘子发作才不到一个时辰，还早着呢，孩子胎动如何？”
盛乔点头抚着肚皮，“孩子一直在动呢，比以前闹腾多了。”
方婆婆上前把手伸进她的衣摆仔细摸了摸，笑着点头，“瞧着娘子这胎指定生得快，没事，两个孩子都争着先出来当大哥呢…”
话音刚落，盛乔脸色一紧。
“婆婆，我应该破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