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山摸了摸相框，低声：“我要是这个时候让那个小孩跟我，是不是……”
“老爷！”
男人皱眉，不由得再次提醒：“您上了年纪，怎么还胡言乱语呢？这是二少看上的姑娘。”
盛南山似乎才回过神。
他眼底里都是浑浊，年纪大了，确实有些老年痴呆的症状，被提醒，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他真是疯魔了，应该是他太想念素瑾了，所以才会有刚才的想法。
他竟然……想让魏思初陪着他。
盛南山轻声：“我应该也没几年了，我只看着照片怎么甘心，我想……”
“老爷！别说胡话了。”男人继续。
盛南山又被唤醒了神志，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才讲：“听说季雨芸拿了我的头发验DNA，结果呢？”
“我没看见结果，但我觉得不是您亲生的，”男人说，“素瑾太太跟您的时候是没有孩子的，长得这么像，倒是有可能是素瑾太太的孩子，算算这个年纪，除非素瑾在您之前……还有别的男人。”
盛南山猛然咳嗽不止：“不可能！素瑾除了我没有别人，她只爱我。”
男人垂眸，心想：那谁知道呢。
盛南山捂着嘴咳嗽个不停，看这样子都怕咳背过气去，缓了好一阵子，盛南山才说：“让季雨芸永远闭嘴，别再传什么风言风语出来影响盛家的声誉，盛放虽然有一万个不好，但他也是我认可的继承人，放眼整个盛家，谁比他有能力掌管盛氏集团？”
“他必须干干净净，不能有任何污点。”盛南山继续。
“是，老爷。”
男人点点头，了然于胸。
所以，季雨芸走这一步棋，一开始就错了，她得罪的不是盛放一个人，而是整个盛家，就连盛南山都是不允许有这种折辱盛家豪门声誉的事情出来的。
豪门要是有这样的丑闻，那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任何一个资本家，都知道大局为重。
而盛放……
不管丑闻是真是假，盛南山都会保盛放，在利益共同体上，盛南山会暂时的和盛放站在同一条线上。
……
“我带你回家。”
盛放伸出手拢了拢魏思初身上的外套，动作轻柔，语气更是藏着些许不易察觉的哄。
魏思初像是行尸走肉，掌心里捏着那一团碎片，心脏死了般陷入了寂静，伤心难过到了一定程度后，她仰起头，语气很轻：“我该叫你什么？跟盛蓉一样，叫你一句二哥吗？”
“初初。”盛放蹙眉。
从他的角度往下看，只看见魏思初嘴一扯，忍着眼泪的模样太叫人心疼。
她朝着他走近了两步，慢慢的把脑袋埋进了盛放的怀里，她拽紧了盛放的衣角，颤抖着：“你没看刚才的鉴定结果，你还不知道吧？”
“我刚才看见了。”她说。
她埋着头，所以声音很闷：“我来告诉你。”
“你今天来找我，我很感动，”魏思初轻声哽咽，这样的绝望是从心底里散开的，“这些天所有人都知道我心不在焉，我想求一个结果，但我现在终于知道结果了，也知道你不想娶我的原因了，可这个结果却不是我能承受的。”
“魏思初。”
盛放捏住她的肩膀：“先回家，行吗？”
魏思初仰起头，终究是进一步的询问，一字一句，艰难无比——
“你不想听我说，那我就听你说。”
“盛放。”
“素瑾……是我的亲生母亲，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