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对？”姜墨怔愣。
百里玄没有回答，只是死死盯着她的脸，眼神中透出一丝困惑和挣扎。
他的手指微微收紧，捏得姜墨肩膀有些发疼。
“不对。”
姜墨突然意识到，百里玄说的是她的脸不对。
她现在是易容成新娘的模样，而百里玄虽然被傀儡符控制，但这个傻子似乎对她的真实样貌有着本能的反应。
……真是事精。
“我……”姜墨刚想解释，却见百里玄的嘴唇微动，似乎还要说什么。
感应到门外的守卫在往门这边看，她生怕他发出什么动静引来门外的守卫，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
姜墨一边捂着对方的嘴，一边他带到床边，按着他坐在床上。
百里玄虽然神情依旧木然，但并没有反抗，任由她摆布。
“嘘，从现在开始你不许乱说话，除非我问你，懂了吗？”姜墨语气威胁。
百里玄被捂着嘴一动不动的看着姜墨。
姜墨读懂了她的意思。
她叹了口气，运转灵力，缓缓恢复了原本的容貌。
她的五官逐渐变得清晰，眉眼、重新浮现，与刚才那张普通的面容截然不同。
百里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他想说什么似的，但在姜墨的警告的眼神下，闭上了嘴。
姜墨收回了手，小声问他：“你知道你中了傀儡符吗？”
百里玄迟缓的点了下头。
见他保留的神志还能记住这些重要的事，姜墨有些激动。
“那你知道你身上的傀儡符在哪吗？我帮你想办法解开。”
百里玄却像没听见她的话，目光直直地盯着她，眼神里的空洞褪去了几分。
他突然伸手抓住姜墨扔在姜墨扔在一旁的红盖头。
“礼成。”
姜墨一怔，没料到他会说出这么两个字，“什么？”
“新娘。”百里玄看着她，将红盖头递给她。
姜墨心里一阵无奈。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还想着这些。
她试图和百里玄说明现在的情况，但百里玄根本听不懂一样。
似乎不配合他的要求，他根本不会理会她的问题。
算了，不和傻子较劲。
姜墨妥协：“好，我盖上盖头，你告诉我傀儡符在哪，行吗？”
说完，拿起红盖头，轻轻盖在自己头上。
她的视线被红色的绸缎遮挡，只能透过缝隙看到百里玄模糊的身影。
百里玄似乎满意了。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执着玉如意的手在颤抖，却仍一丝不苟地挑开盖头。
当姜墨的面容完全显露时，他空洞的眼底泛起涟漪，像是冰封的湖面裂开一道细缝。
他的目光专注，仿佛在确认她的每一寸面容。
姜墨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忍不住低声催促。
“好了，盖头也揭了，现在可以告诉我傀儡符在哪了吗？”
百里玄却像是没听见她的话，转身走到桌边，拿起桌上的两杯酒，又走回她面前。
他将其中一杯递给姜墨。
“交杯酒。”
姜墨：……
又整这死出是吧。
姜墨接过酒杯，确定杯子里的酒没有问题后，配合他的动作。
两人的手臂交错，琉璃盏相碰的脆响中，姜墨突然感觉无名指一凉。
百里玄的拇指正反复摩挲她光洁的指根，原本木然的面容浮现出孩童般的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