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左轮，五发子弹，对着自己的脑袋开一枪，活下来的概率是……
六分之一。
这是一场押上性命的豪赌，赌输了，万事皆休，赌赢了……便可弑神！
“住……手！”已经完全失去移动能力的孤云寒看着这一幕，五指深深的扣入地面，低声嘶吼。
如野兽般怒吼的狂风在枯寂的大地上肆虐，阴沉的天空时不时响起雷鸣，女王与傀儡师怔怔看着眼前那个决然的背影，忘记了呼吸。
咔嚓——！
一道粗壮的雷霆划破天空，如神威降世，苍白的雷光映亮了楚黎笙的脸庞。
他扣动了扳机。
在惊雷暴起的嗡鸣之下，左轮机括撞击的声音被完全覆盖，在一片嗡鸣声中，左轮的轮盘轻轻一转……
啪嗒！
没有枪声，没有火焰，没有穿过头颅的子弹，更没有溅起的鲜血。
空弹。
他赌赢了。
楚黎笙保持这个姿势在原地站了许久，在意识到自己确实赌赢了之后，才僵硬的放下手臂，此时后背已然湿透。
看着那张不明所以的老脸，楚黎笙的脸上浮现出灿烂的笑容。
一股无形无质，玄之又玄的气息骤然降临人间，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无事发生，但若是端木庆雨在这里的话，就能看到浩瀚如海的气运之力从虚空中涌出，像是一条滔滔黄河般环绕在楚黎笙周围。
这一刻，他宛若神明。
老李的眼睛微微眯起，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这个少年发生了某些惊人的变化，气质和之前完全不同。
气运加身的楚黎笙挺直了腰板，笑着注视着老李的眼睛，淡淡开口：“不好意思，我赢了……”
“那又怎么样？”
“我赢了，就只能请你去死了。”楚黎笙平静回答。
“可笑。”
老李到底是会长的分身，活了数百年，此时已然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没有贸然近身，而是选择催动周围的六柄飞剑向楚黎笙呼啸而去。
楚黎笙面无表情的看着剑意森然的飞剑，稳若磐石般站在原地，丝毫没有移动的意思。
那六柄飞剑划破空气，灵光流转，但就在接近楚黎笙的刹那，几柄飞剑的灵纹突然同时破损了一块，灵力流动轨迹顿时紊乱，就像是无头苍蝇般不受控制的旋转起来，连楚黎笙的衣角都没沾到。
老李的脸色变了，作为混迹在神界数百年之久的老怪物，他对炼器一道也涉及颇深，眼前的这个情况用术语来说叫“灵纹老化”，在老化之后法宝整体的功能将会完全丧失，但一般只会出现在使用许久的法宝上，而且概率极低。
六柄飞剑在这种关头同时老化？
这特么是什么样的概率？！
楚黎笙看着眼前瞎几把乱飞的飞剑，眼中浮现出些许的后怕，同时扬了扬下巴，露出一个挑事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