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阳抹了抹头上的冷汗，冷静，冷静。
他先把今天还需要墨总签字的文件找了出来。
生气之前先把正事处理完再说，不然不知道会不会被耽搁好几天。
抱着一沓文件，董阳小心翼翼地敲响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门被推开的那一刻，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跟平常一样。
墨瑾川头都没抬，询问：“查到太太去哪个……”
“墨总，这几个文件比较着急等您签字，您先看下。”
董阳第一次不怕死地先打断了老板的问话。
墨瑾川狐疑的眼神扫了他一眼，他接过文件，随意翻了几页，余光落在董阳心虚乱飘的眼神上，微微挑眉：“你心虚什么？”
董阳的神经一下子绷得紧紧的，他表现得那么明显吗？
喉咙微微发干，吞了吞口水，才开口说道：“那个……墨总，太太……”
墨瑾川看着他吞吞吐吐的模样，眉头微微蹙起，手中的文件也放了下来，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太太怎么了？”
董阳深吸一口气，斟酌了一下用词，“太太没出国……”
墨瑾川眼神微微眯起，声音低沉而危险：“在哪？”
董阳暗自观察着墨总的眼神，心中一横，豁出去了。
他飞快地说道：“我查了那日太太的踪迹，她一大早就去商场给您买生日礼物了，还去了蛋糕店给您订了蛋糕。”
墨瑾川深邃的眸子微微一缩，脸上露出一丝震惊。
董阳往后默默退了一小步，继续说道：“在蛋糕店遇见了江玉婷，后来给我打电话要了地址，她去医院后，再出来还是提着蛋糕，再后来她去了陆家，现在在陆晚晚的房子里住。”
董阳忐忑地一口气把所有话说完，偷偷瞄了一眼墨总的脸色。
只见墨瑾川的脸色黑得吓人，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自从顾小姐出现后，董阳就感觉自己的职业生涯时刻在悬崖边上悬着。
看墨总这神情，想必是那日他给墨总发的提醒消息，他没看到。
而顾小姐......肯定看到了什么。
过了好半晌，墨瑾川沙哑的声音才慢慢开口，“位置发我。”
……
陆家门口，夜色如墨，微弱的路灯洒在那辆熟悉的黑色大G车上，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墨瑾川站在车旁，双手插在裤兜里，眼神深邃复杂。
他缓缓走向车尾，按下后备箱的开关，随着一声轻微的“咔哒”声，后备箱缓缓升起。
后备箱里，静静地躺着一个精致的礼盒，旁边是一个男装品牌的服装袋子。
路灯洒在礼盒上，反射出淡淡的光泽，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
墨瑾川心头不自觉地一颤，一种复杂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
他终于明白了哪里不对劲儿。
顾青柠在躲他。
他的眼神变得有些黯淡，手指轻轻摩挲着礼盒的表面，仿佛能感受到顾青柠在挑选这份礼物时的用心。
她一定是想给他一个惊喜，可为什么……
她却选择躲起来，甚至让他误以为她出国了？
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心口堵了一口气，莫名其妙地就跑了，她这是闹哪出？
他们之间明明没有隔阂，至少在他看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