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瑾川在老板椅上坐下，没搭理他。
见他不做声，金野眼睛瞪大少许，都是从小混到大的兄弟，金野立马秒懂他不吭声代表什么。
要是真得手了，墨瑾川这狗东西嘴角能翘到天上去。
金野双手撑在办公桌上，继续不怕死地问，“我的太子爷哎，你不会是不行吧？”
墨瑾川撩起眼皮看他，“你找抽？”
金野脸上笑得欠欠的，但动作已经条件反射地缩回沙发上去了，小时候这家伙没少抽他。
墨瑾川捏了捏鼻梁，“你说，初恋是不是一辈子都忘不了？一见面就会引起情绪波动？”
金野顺口就接话：“那肯定啊，初恋的杀伤力那简直就是无敌，往那一站，谁都比不了，情窦初开的心跳......”
金野说着说着察觉到一道冷得冻死人的视线禁锢着他，瞬间反应过来什么，后面的话咽到肚子里。
360度大转弯，“但是任何初恋都比不过现任哈。”
墨瑾川凉凉地睨了他一眼，“说得跟你那一群初恋多难忘似的。”
金野：“......你这就过分了啊，互相伤害啊！”
他拿出烟，点着，抽了一口，眼神微微眯起，看了墨瑾川一会儿，片刻后，他缓缓开口，语气认真了许多。
“我其实挺好奇，你从小到大什么事向来都是果断狠厉，怎么在顾青柠身上就这么怂，你究竟在怕什么？”
六年前的墨瑾川，桀骜不驯，做事随心所欲，没有什么事怂过。
忽然有一天，就在某个毫无征兆的日子里，桀骜混痞的太子爷突然变成了“好学生”，甚至还莫名其妙地开始学画画。
当时，他和程景迟还笑他好几天，调侃他全身上下没有一个细胞长得像搞艺术的，一定是脑子抽风了才会去学画画。
毕竟，墨瑾川那种性格，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安静下来做这种事的人。
后来他们才知道，这小子是因为看上了某个画画的人。
当时新转学过来的顾青柠，清纯又好看，一看就是乖乖女，说话软软糯糯的，谁见了都喜欢。但偏偏她有男朋友，还是江家的私生子江晚舟。
因为江家的背景，很多男生喜欢她也只能远远地看着，不敢有非分之想。
但墨瑾川不一样，他从小到大怕过谁？他决定要做的事，从来没有人能阻挡。就在他报了同一个画室的第二天，他突然不学了，仿佛一切都只是他一时兴起的闹剧，再也没了动静。
金野说完，墨瑾川没有立即回应，手里把玩着打火机，咔嚓一声打开，火苗在指尖跳跃。
他盯着那火苗，眼神有些出神，许久后，他低低地问了一句：“如果有件事不能两全，该怎么办？”
金野愕然。
身体前倾，眉头紧皱，“你小子不会干了什么我不知道的大事吧？”
墨瑾川没吭声，微微垂下眼眸，一双冷漠的眸子里微微闪动，转移了到正题。
“国外和沈湘云合作的那人查到了吗？”
金野知道他这是不打算坦露心声了，又懒散地靠在沙发上，“还没，谨慎得很，绕好几圈，中间隔好多人，绕得花都谢了，更何况是三年前的事。”
墨瑾川手指在桌面上轻敲，“你不是说十年前的事你也能查出来吗？金家到你这一辈歇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