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如云那美丽动人的脸庞之上，此刻正闪烁着一抹令人心悸的冰冷与不屑之色。
那两个简单的字眼——“交易”，其中所蕴含的深意却是让人难以琢磨。
而这一切，正是张行为了接近她而下的一盘大棋。
说到底，张行之所以会伪装成一名修理工，并千方百计地混入山河舞蹈团之中，其真正的目的便是要探听那些隐藏在舞蹈团深处、鲜为人知的秘密情报。
毕竟，作为山河舞蹈团中的元老级人物，自该舞团创立之初起，墨如云便已投身其中，可以说她对于这个团体内部的种种隐秘之事可谓是了然于心。
“交易？墨小姐，你的意思是山河舞蹈团当中存在交易，那些能够快速抵达管理岗位，成为舞蹈团领队的人，都是通过交易换来的？”
张行瞪大眼睛，满脸难以置信地追问道。
墨如云面无表情，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轻轻叹息一声说道：
“这个世界上，无论是什么事情，都有其自身的规则。然而，绝大部分的规则实际上都与交易密不可分。可以说，世间万物皆在交易法则的掌控之下。真正涉及到交易的，又岂止是山河舞蹈团呢？”
张行循着墨如云的话，继续问道：
“墨姐，你所说的这番言论实在令我感到困惑不解啊！我尽量去揣度一下你话语中的深意，莫非你想表达的是，我们山河舞蹈团里众多舞者能够获得晋升机会，并不仅仅依赖于他们自身过硬的实力，而是中间牵扯到了某些不为人知的利益交换吗？”
墨如云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自顾自的道：
“很多年前，舞蹈团团员的升级，还是按照规则来的，考察的主要内容就是业务能力，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就变了。”
“考察的形式发生了变化，业务能力仅仅占据考核的一小部分，相反，交际能力和顺从程度却成为了最为关键的要素。有些人尽管业务水平不高，但凭借着出众的外貌条件以及绝对的服从性，自然而然地得到了某些道貌岸然之徒的偏爱。然而，还有一些人，他们的业务能力极为出色，也付出了不懈的努力，却仍然无法获得应有的提拔与晋升，究其原因，无非是因为她们不够顺从。”
张行的眼神充满了热切，似乎捕捉到了关键信息，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再度追问道：“墨姐，那个不够听话的人难道是您吗？而那些被称为衣冠禽兽的家伙又究竟是谁呢？”
张行这突如其来的发问，犹如一把利剑直刺墨如云心中那敏感的情绪要害。也许正是这个问题触动了墨如云内心深处的痛点，她几乎是本能地回应道：
“我当然属于不够听话的那一类人，至于那些所谓的衣冠禽兽......”
墨如云说到这里，又突然停了下来，但从她的神态中，看可以看出来，对于后面的一些话，她似乎有些犹豫，又或者说，有些事情，在山河舞蹈团内部来说，或许意味着某些禁忌。
“只不过什么？”
张行眨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脸上流露出天真无邪的神情，故意向突然停止说话的墨如云追问道。
墨如云显然没有预料到张行会有此一问，不禁微微一愣，目光凝视着张行那张看似毫无心机的脸庞，仔细端详了片刻后，一抹淡淡的笑容悄然爬上她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