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浅声，“我梦到我做过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
沈芷颜呼吸微滞，反应过来。
不出意外的话，程晗昱或许是梦到了他们上一世的所有事情。
听到这话，沈芷颜依旧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那只是梦。”
程晗昱苦涩一笑，“我知道，那可能是我的幻觉，也可能是我臆想出来的东西，但还是想跟你说一声抱歉，那并非我的本意。”
沈芷颜没有吭声。
程晗昱自顾自说自己的，“叫你过来也没别的事情，就想亲口跟你说一声对不起，以后也不会再缠着你，也不可能再缠着你。”
程晗昱望着她，轻声道：“希望现在的你，包括未来的你，都可以过自己喜欢的生活。”
“谢谢。”沈芷颜垂下眼，“我会的。”
她不会重蹈覆辙。
临走前，沈芷颜看着黯淡无光的程晗昱，说了一句，“程晗昱，好自为之吧。”
她抿了下唇，“还有一件事你可能不清楚，你父母去世，并非我爸的缘故。”
丢下这一句话，沈芷颜没去看程晗昱的神情，转身离开。
而程晗昱，愣怔了几秒，倏地笑了。
他自言自语地说，“我知道。”
他前不久知道了。
也是知道后，他做了和上一世有关的梦。知道他误会了沈芷颜和沈向明，他害了他们。
所以现在的这一切，是他的咎由自取。
“……”
沈芷颜走出去的时候，外面的阳光很好。
她思索自己要不要叫车时，不远有了喇叭的声音。
沈芷颜抬头看过去，看到车里下来的人。
她惊喜不已，连忙朝靳聿行跑了过去，“你怎么来了？”
“接我女朋友。”靳聿行回答。
他垂眼注视她，“怎么了？”
“没，”沈芷颜扑到他怀里，把他紧紧地抱住，“靳聿行。”
靳聿行抱着她，嗓音微沉道，“我在。”
沈芷颜嗯了声，“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吗？”
“当然。”靳聿行握着她的手，“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不需要我为止。”
沈芷颜怔怔，仰起脸说，“我怎么会不需要你啊？”
这不可能。
靳聿行颔首，“先上车。”
坐上车，沈芷颜扭头看他，“你怎么不问我，程晗昱找我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靳聿行其实并不怎么好奇，对他来说，程晗昱早就是沈芷颜这儿的过去式，对他没有任何威胁。
沈芷颜想了想，“他跟我说他做了一个梦，然后跟我道歉。”
靳聿行侧眸，“什么梦？”
“就乱七八糟的。”沈芷颜含糊。
靳聿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忽而道，“我也做过一个梦。”
沈芷颜：“什么？”
“我做过一个，”靳聿行静了一瞬，告诉她，“我曾经很喜欢你，但失去了你的梦。”
沈芷颜愣住，忽而想到自己曾经梦见过的，靳聿行在自己墓碑前的画面。
“真的？”沈芷颜错愕，向他确认。
靳聿行：“是，那个梦真实地让我觉得像是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