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坤宫】
年世兰端坐在锦榻之上,纤长的手指轻轻翻动着手中的宫廷账簿,脸庞在温暖的金色阳光下愈加娇美。
她的眉眼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的兴奋,仿佛那股喜悦早已在她体内悄然蔓延,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愉悦的气息。
帐内传来阵阵馨香,是安陵容为她调制的香料,轻柔地环绕在她的周围,仿佛这片宫殿的每一寸空气都在为她而歌唱。
颂芝与兰芝低声把打听到的情况向年世兰汇报着,一边依照年世兰的要求,细心挑选着宴会所需的珍馐美味与华丽饰品。
她们的声音柔和,却充满了敬畏,似乎每一个字都经过深思熟虑,生怕漏掉任何一个重要的细节。
“回娘娘,”颂芝恭敬地说道,“此次战事,我方大胜。毓安将军破敌立下赫赫战功,年将军更是深入敌阵,斩杀了数位敌方重要将领,战果辉煌。朝中许多人已经开始称颂二位将军,认为他们将成为皇上身边不可或缺的人才。”
年世兰轻轻扬起嘴角,那一丝笑意藏着几分淡然和自信。
她缓缓放下手中的账簿,目光如水般清澈,注视着两位她们,仿佛在看着她们口中所描述的那些传来的消息。
“果然不出本宫所料。”她轻声道,语气柔和,却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锋芒,“这场胜利对于皇上来说,不仅是为朝堂稳固政权,更是要向那些心中不安的臣子们展示他的权威。”
兰芝轻轻点头:“娘娘说得极是。若不如此,恐怕朝中的那些心存疑虑之人,始终难以服气。”
年世兰的目光缓缓转向窗外,眼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
她似乎看到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图景,眼底藏着的是深沉的思虑与长远的算计。
“这三日的庆功宴,必定是皇上展示威严、安抚心怀不安之人的绝佳机会。”她淡淡一笑,随即又道,“皇上必定会在宴会上有所动作,至于是否有人能识得出其中的深意,则是另一回事。”
正当此时,殿内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沈眉庄步入了宫殿。
她的身影如水般流畅,浅色宫装在她身上显得格外端庄优雅。
尽管她平日里一贯冷静从容,但今日眼中却难掩一丝欣喜,仿佛心中也有着些许喜悦的波澜。
“眉庄妹妹,你可算来了。”年世兰看到她,连忙招手示意她坐下,脸上露出了一抹温暖的笑意,“此次大捷,皇上已经下旨,三日的庆功宴将宴请朝廷百官及各方功臣,咱们自然要精心筹备。”
沈眉庄轻轻颔首,微微垂下眼睑,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娘娘,这三日的庆典,恐怕不仅仅是为了犒赏将士这么简单。”
年世兰轻轻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揶揄:“眉庄妹妹真是聪慧过人,果然一语道破。”
她放下手中的丝帕,轻声道,“此次战事,皇上取得了胜利,但朝中并非所有人都为此感到高兴。尤其是那些一直以来对皇上心存疑虑之人,看到毓安将军和哥哥的势力越来越强,恐怕早已心生不安。”
沈眉庄的眼神微微一凝,低声说道:“两位将军这次立下赫赫战功,理应受到嘉奖,但若功高震主,便容易招致非议。皇上设宴庆功,恐怕不仅仅是为了奖赏将士,恐怕更是要借机试探朝臣们的态度。”
年世兰轻轻点头,脸上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不出所料,眉庄妹妹也看出了其中的深意。不过,不论如何,毓安和哥哥这次立了大功,皇上必定不会亏待他们,甚至可能会借此机会进一步稳固他们的地位。”
她的语气虽然柔和,却带着一股不可忽视的自信与威严。
这是一个深谙宫廷权谋、精通人心的女子,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微笑,似乎都在牵动着一场场暗潮汹涌的博弈。
沈眉庄看着年世兰眼中那份淡然的笑意,心中微微一暖。
在这座深宫之中,能有如此深厚的姐妹情谊,实在是一种难得的温暖。
她低声说道:“娘娘说得极是,皇后娘娘和公主这次的确立下了赫赫战功,皇上必定会亲自奖赏她们。”
年世兰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温柔的光芒:“她们的确应当得到应有的荣宠,毕竟,朝中不少人已经开始对她们刮目相看。”
她顿了顿,目光中有了几分深邃,“不过,我更在意的是,皇上如何借此机会处理与那些心有疑虑的朝臣的关系。”
沈眉庄听得出年世兰语气中的深意,微微皱眉,却没有言语。
她知道,年世兰作为皇宫中的一位重要人物,她所思考的,往往不仅仅是眼前的胜利,而是未来深藏的权谋与博弈。
此刻的宫殿,静谧而深远。
虽然表面上是欢庆的气氛,但在这座金碧辉煌的殿内,每一寸空间都充满了暗潮涌动的张力。
年世兰眼中的光芒愈加明亮,仿佛她已经看到了未来一切发展的轨迹,而沈眉庄的目光,也变得更加坚定,似乎在无声地与她达成某种默契。
庆功宴的三日,注定将成为一场关于权力与心机的较量。
而在这场较量中,谁能在暗潮汹涌中站稳脚跟,谁又将是最后的胜利者?一切,尚未可知。
【边关·大军启程】
苍茫大地,金戈铁马。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朦胧的薄雾洒落在营地之上,残存的篝火还带着昨夜的余温,星星点点的灰烬在微风中轻轻飘散。
战场上的肃杀气息未曾完全散去,然而空气中已弥漫着一股凯旋的喜悦,宛如春风拂过大地,暖意渐生。
将士们纷纷整装待发,马蹄声和士兵们的脚步声交织回荡,仿佛一首宏大的凯歌,宣告着这场硬仗终于有了一个完美的结局。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难掩的喜悦与自豪,尽管辛劳与伤痛仍未完全散去,但那份从胜利中迸发出来的光芒,足以驱散一切阴霾。
毓荣茵静立在营地的制高点上,俯瞰着下方浩荡的军队。
她的目光沉稳,远远望去,眉宇间丝毫没有松懈的迹象。
她知道,这场战斗的胜利,虽然令人振奋,但回京的路上,同样充满了重重险阻。
稍有不慎,所有的荣耀与战功都可能付诸东流。
毓安跨步上前,身旁的盔甲在阳光下泛着微光,他低声说道:“茵儿,军队已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启程。”
朝瑰公主甩了甩手腕,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这次总算可以光明正大地回去了,不用再偷偷摸摸的了。”
她说话间,眼中闪过一抹挑衅的光芒,仿佛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京城。
毓荣茵却并未露出丝毫轻松,她缓缓转过头来,目光深邃,语气却是格外冷静:“回京之路并非那么简单,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她的眼神穿透了前方的晨曦,仿佛能洞察到一切潜藏在暗处的威胁,“我们此次带着赫赫战功归来,理应受到皇上的嘉奖,但有些人,却未必愿意看到我们平安归京,尤其是……延信。”
毓安的眉头微微一蹙,似乎想起了什么,低声问道:“茵儿是指……?”
“此战之后,五哥的战功赫赫,再加上年羹尧麾下的军队威名赫赫,军心归附,势力日盛。五哥本就权势极盛,如今更是如虎添翼。”毓荣茵微微侧目,语气带着一丝忧虑,“这些变化,必定会引起宫中某些人的警觉,尤其是延信。”
朝瑰听后轻轻吹了声口哨,语气有些戏谑却又带着一丝认真:“皇兄向来冷峻果决,爱新觉罗·延信再骁勇,也不过是皇上的臣子罢了。而且……这世上能让皇兄真正在意的,恐怕只有姐姐你了。”
她最后一句话带着些许的玩笑意味,但眼中却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
毓荣茵静静地听着朝瑰的话,心中不禁暗想《甄嬛传》中年家最后的下场。
那些曾经深得皇帝宠信、为国家立下赫赫战功的权臣,最终都未能逃脱宫廷斗争的漩涡。
她不禁冷笑一声,心头涌上一阵寒意。
胤禛向来冷峻无情,对于那些阻碍他帝王之路的人,他绝不会手下留情,哪怕曾经是他最亲近的朋友、最得力的辅佐。
“是啊,若阻碍了他的帝王之路,便不再是朋友,而是隐患。”毓荣茵低声自语,眼神暗淡。
她抬起头,望向远处渐渐升起的太阳,脸上依旧冷静,但心中的忧虑却愈加深重。
朝瑰见状,故意转移话题,轻轻拍了拍毓荣茵的肩膀:“不过,皇兄已经不是《甄嬛传》中的那位皇上了。”
毓荣茵未再回应,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眼中却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苦涩。
即便如此,她知道,回京的路依然充满了变数。
她不敢掉以轻心,也不敢过于依赖他人。
就在这时,毓安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我们还是先启程吧,回京之路漫长,时间不等人。”
他的语气坚决而清晰,仿佛要将所有的担忧与不安抛诸脑后。
毓荣茵点了点头,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前方的队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便与朝瑰一起上了马车。
大清军队整装待发,准备班师回朝。
浩荡的队伍如同一条滚滚江河,席卷四方。
毓安骑在马上,头发在风中飘动,目光扫过那些整齐列队的将士们,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壮志。
每个士兵的眼中都闪烁着战斗的火焰,他们的步伐坚定,充满了对胜利的骄傲和对未来的期待。
“全军听令,启程回京!”毓安高声命令,声音如雷鸣般响亮。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军旗猎猎作响,整个队伍顿时一齐踏上归程。
阳光透过云层洒在他们的铠甲上,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为他们的胜利加冕。
战马的蹄声在大地上回响,滚滚尘土腾空而起,整个军队如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朝着京城的方向驶去。
毓安骑在队伍的最前方,英姿飒爽,面容坚毅。
年羹尧和沈子义紧随其后,两人神情平静,却隐约可见一抹自豪的笑意。
毓荣茵和朝瑰则坐在皇后的马车内,车内气氛略显沉默,毓荣茵透过车窗,看着渐行渐远的军队,心中却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齐忠骑马走在车前,稳重的神色没有丝毫松懈。
关羽和吕布则在马车两侧警觉地守护着,双眼如鹰隼般锐利,随时准备应对任何可能的突发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