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王天面色沉凝：“……天书问心……”
天书问心。这是每一本圣典本体都可以使用的手段。
每一本圣典只要成书，都会被冥冥之中的法则铭刻在天书之上。天书一页，对应圣典一本。可以说，每次天书增加厚度，都是人类，乃至这个世界进步的体现。
同样，圣典持有者可引动天书，考究某人回答是否顺从本心，是否合乎经典。如果不合乎经典，也可以凭借其他驳斥老圣典这一思想的新圣典对撞请天问，或者自着圣典对撞请天问，从而达到知识的不断更迭，达到人类思想的不断进步之效果。
当然，如果既没有圣典能够批判、抵挡，又不承认书中的思想的人，会受到天书的惩罚。
天书乃是天道演化之物，先天而生，无人能掌控，无人能抵抗。因为它与天道共生，所以哪怕是天道本身也只能与它共处，也要听其号令。
所以天书的惩罚，也是天道之罚！
而后，陈凌霄看着身前面色阴沉如水的王天：“请问……何为天？”
何为天？
这个问题太大了，可抽象，可具体。但是，《尔雅·释天》中，只有十分具体的五个字。
可惜，王天说不出来。
天书问心，直指本心。对于王天这些叛道者而言，天不是天道，不是上苍，而只特指那位存在。所以，他无法回答。一旦回答，就相当于否定那位存在、否定叛道者、否定自我，修行之道一朝崩摧，再无法修炼。同时，身为叛道者，也会受到那位存在的抹杀，甚至生不如死。
一旁，尹道、尹真二兄弟看着那本《尔雅》，眼中皆是浓浓的忌惮之色。
此书，居然是叛道者的克星！
这一切，都由自《尔雅·释天》中的五个字——穹，苍苍，天也。
远处，众人正抬头看着空中那本若隐若现之物。虽然看不真切，但他们都知道，那是天道之物——天书。
仁德夫子思索片刻，恍然大悟，激动地道：“《尔雅》！是《尔雅》！原来如此，师兄你找到克制叛道者的方法了！”
众夫子闻言恍然。
明致夫子微微一笑。
看来……这一着棋真的有用啊……
王天额头上青筋暴起，冷汗直落，却是死死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陈凌霄微拂手中的《尔雅》，四个字从口中缓缓吐出：“未果，当罚。”
空中，穹顶之上，那本天书缓缓隐于虚无之间。同时，一股南风缓缓吹来。
众人感受着那股南风，不禁微微动容。
《尔雅·释天》之中解释东南西北四风：“南风谓之凯风，东风谓之谷风，北风谓之凉风，西风谓之泰风”，看来这次的天道之罚正是四风之劫。
南风吹在众人身上，是风，但吹在王天身上，是刀。
只是片刻之间，王天身上就已经被无处不在的风刃刮出无数伤口，鲜血淋漓，凄惨异常。
在如此天罚之下，所有的元力抵御都是无效的。即使王天用出了他最强的防御神术也是无济于事。
王天不再试图挣扎，而是隔着风刃之墙淡淡地看着陈凌霄：“这就是书院的手段吗？果真厉害。可惜，就要看看天书问心能释放几次了。”
陈凌霄神色一凝，便要全力催动《尔雅》，但是王天已经双手结印，淡漠的声音传遍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