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红玉听到声音，猛地抬头。
神色上闪过一丝尴尬。
“吃早饭没？”但她还是像平时一样对女儿嘘寒问暖。
毕竟这是她女儿，母女哪有隔夜仇。
再怎么样，她都没办法甩脸子。
“吃过了。”梁雪宁进去，关上门，坐到了沈红玉旁边。
看到桌上的图纸后，忍不住赞叹，“这衣服好好看，是新款吗？”
“对啊，我在做样衣，这不快过年了吗，年前正好上新卖掉一波。”沈红玉笑了笑，继续低头踩了几下缝纫机。
看她专注工作的模样，梁雪宁只觉得安心。
好像一切都在她预想的轨迹中前进，即使走的慢些也没事，至少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之前妈妈做的那些款式，在网店都卖得很好，等你们离婚，咱们再去注册品牌。”
这样一来，梁荣兵也分不到这些财产。
听到“离婚”两个字，沈红玉心口微微发痛，又想到了女儿说的“要跟爸爸”那句话。
她昨晚就因为这个失眠了，说不伤心，是假的。
“妈，昨天我说的那些话，你就当是空气。”
沈红玉手指一颤，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扭过头不解地看向梁雪宁。
梁雪宁微微扬唇，“你还记得，之前在律师所附近的长椅上，我是怎么和你说的吗？”
沈红玉一怔，一些记忆涌入大脑。
当时赵晓静找到她，说了梁荣兵出轨还有利用赵晓静转移财产的事情。
她当时的内心其实接近崩溃，坐在长椅上发呆，好像周围的一切都和自己无关。
直到女儿找到她……
女儿告诉她，不管发生什么，都会站在自己一边。
她在哪，家就在哪。
也是因为这句话，她才振作起来。
可女儿昨天却说要选择爸爸，她有些搞不懂了……
“妈，当初我说的那些话，是认真的。”梁雪宁握住她的手，继续说：“所以，昨天的话你就当空气，我是故意那么说的。”
“故意的？”沈红玉心口一惊，一瞬间，似乎明白了梁雪宁的意思。
双眸微微睁大，她刻意放低了声音，“你该不是想搜集你爸干坏事的证据吧？”
梁雪宁点点头，搜集证据这事，她早就在做了。
现在，不过是挖个坑，引他跳下去而已。
沈红玉皱着眉愣神了半天，她怎么都想不到，女儿心思深沉，会走这一步棋……
换做是成年人，也不一定会冒险这么做。
“宁宁，你年纪还小，不适合做这些。”沈红玉很担心，怕她是谍战片看多了，以为自己能胜任这件事。
可事实上，一个未成年和一个成年人斗智斗勇，是很危险的事。
要是被梁荣兵发现，还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
“妈，你相信我，我其实心智很成熟。”梁雪宁为自己辩解，又把之前开网店，发现梁荣兵买房的事情一一举例。
这些例子足够说明她的心智已经远超同龄人。
沈红玉哑口无言，可心里总有说不出的感觉。
“而且我做过一个关于未来的梦，你忘了吗？”没办法，梁雪宁又拿出老一套。
沈红玉犹豫了半天，最终叹了口气。
“行吧，你要做就去做，但最好和我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