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已经开始涣散，却仍努力聚焦在众人身上，那目光里有不舍、有决绝。
柳启别过头，不忍再看，肩膀剧烈抖动。
向明深吸一口气，狠狠抹了一把脸，上前按住熊猛的肩膀：“先听他的！再磨蹭，大家都辜负他这份心意了！”
说着，他拽起还在挣扎的熊猛。
“兄弟，撑住，我们肯定回来。”熊猛拍了拍他的肩膀，狠狠一抹泪，转身跟上队伍。
众人一步三回头，在杨子最后的注视下，咬着牙狂奔而去。
风呜咽着穿过树林，杨子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缓缓合上双眼，任由黑暗将自己吞没。
沐兮的身影于烟雾里时隐时现，灵活闪避一颗子弹的袭击，双手举枪同时扣动扳机，敌人被她的火力暂时压制。
没多久对方人数占优，很快沐兮又处于下风。
子弹擦着沐兮的脸颊飞过，灼热的气流燎过她的皮肤，她却似浑然不觉。
不断更换弹夹，脚步在林中间腾挪，肺部像是燃了火，灼烧得呼吸又疼又急。
弹药即将告罄，可敌人包围圈越缩越小。
“西西，准备精神攻击。”
【好的主人。】
西西从精神石海出来，一股无形的力量自它周身弥漫开来，像是平静湖面下陡然翻涌的暗潮。
最前排的几个“敌人”瞬间捂住脑袋，面露痛苦之色，他们手中的枪哐哐落地，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嘴里发出痛苦的闷哼。
沐兮趁机猫腰向前，夺过一把掉落在地的枪械，又迅速闪到一块巨石后。她倚靠着巨石，大口喘着粗气，刚刚发动精神攻击耗费了她太多心力，眼前甚至有些发黑。
稳了稳心神，根据西西的指示将枪支瞄准沐兮深吸一口气，手指搭在扳机上，试图忽略手臂的酸痛与心脏的狂跳。
此时，烟雾渐散，视野开阔了些许，她瞧见有个敌人正猫着身子，往队友撤离方向潜去。
沐兮眼神一凛，抢先扣动扳机，“砰”的一声枪响，子弹精准击中那人的小腿。
那人嗯哼一声，扑倒在地，既暴露了位置，又打乱了敌方后续的包抄计划。
其余敌人闻声，火力瞬间朝沐兮所在的巨石集中过来，石屑纷飞，沐兮缩紧身子，把自己尽可能藏在这唯一的掩体之后，等待着下一次反击的时机。
这么被动挨打不是办法，必须再主动出击。
“西西，能不能再发动一次精神冲击？”
沐兮在心底急切问道。
西西的声音带着一丝虚弱：“只能再来一次小范围的，主人你必须速战速决。”
沐兮咬咬牙，眼神中闪过决绝。
她让西西往反方向弄出动静，把引得敌人火力引开，混淆他们的视线。
蓄起精神力四散开来。
刹那间，周围的敌人动作停滞。
痛苦哀嚎中，满地打滚，在无反手之力。
沐兮瞅准时机，一边朝着敌人连连开枪。
这一批还没解决，对方援军就到了，有子弹擦过她的肩头，带起一串血花，可她来不及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