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瑜问道：“那人你认识吗？”
赵西林吃着三文鱼，脸上带着不屑的表情，说：“你说背后那人啊？算是认识吧。”
开户的时候，只见过一面，赵西林完全不记得有这事。
自从上次在麦肯基抓住周阳来偷拍，对他就有了很深的印象。
当然，印象很负面。
“你们是同学吗？”方瑜问道。
“不是同学，只能算是校友。”反正也是闲聊，赵西林便把周阳上次来麦肯基假装应聘偷拍的糗事添油加醋说了一遍，她更是改了关键的细节，把周阳描绘得很丢人，说他最后承认了偷拍，保证下次要改邪归正才被允许离开店里。
方瑜不可置信地看了周阳一眼，见他被辣得不停吸气，不由得笑出声来，说道：“原来你们大四的实习生活是这么有趣啊。”
“有趣？大四实习当然是又苦又累。”赵西林还是第一次见到方瑜不带职业礼仪的笑容，猜想她肯定对大学生的生活很感兴趣，又转头扫了眼周阳那个印有楼盘销售的袋子，说道：“你看这个人，我估计他星期一到星期五在炸鸡店打工，周末就来市区发传单，帮着卖房子。”
方瑜也看到了周阳手上提的袋子，心里很是清楚，周阳应该不会是来做销售的，以他目前的经济实力，一定能买得起附近的楼盘。
两人边吃边聊，十多分钟后，当方瑜再次抬起头时，周阳已经离去。
……
回到学校大门口，已经是下午1点半。
“去哪呢？”周阳犹豫了片刻，还是转身走去了塔可炸鸡。店里只有员工杨虎在拖地，他挽起袖口，露出了手臂上的纹身，是一些不规则的图案和两个英文字母缩写。除了纹身，还有烟头烫的痕迹，周阳能大概猜出他的过往。
“小杨，他们人呢？”
杨虎放下拖把，道：“都去发传单了。”
周阳拿起电话，给尹修文打了过去，响了很久他才接起来。
“我在发传单，一会就回来。”
正说着，秦峰居然带着杨晓兰进了店里。
“这是……”周阳愣了一下，脑海里的记忆突然浮现出来了，在以前这个时间点，秦峰会提前离校，去杨晓兰的城市找她，走的时候还问周阳借了一点路费。
没想到现在开了一家炸鸡店，变成了杨晓兰跑过来找秦峰。
“发什么呆，你不会不认识吧？”秦峰瞪了周阳一眼，吩咐杨虎赶紧去厨房拿几瓶矿泉水出来。
“周阳，好久不见。”杨晓兰坐下来后，主动跟周阳打了招呼。
“对，好久……好久都没见。”周阳的脸色很奇怪，反正就是笑得很难看，他突然脑子很混乱，眼前的亲朋好友，全部以年轻的面容出现，让他有时会分不清到底哪一个才是做梦，自己根本不知道该以哪一种方式来和杨晓兰相处、
是把她当成单纯的小女生呢，还是日后那个带着秦峰儿子独自生活的中年妇女？
只是一瞬间，周阳从杨晓兰身上看到了苏倩的影子。
现在，就是当下，她们都只是记忆中单纯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