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水芸越发觉得卫先生才是引诱她的那一个,否则她怎么会只听对方喊她小宁,就开始心神动摇。
明明白日还绝望又悲愤,可此刻被卫先生这样亲吻,她只觉得自己好幸运。
这就是重活一世上天给她的奖赏吗?
她何德何能啊,被他拥抱被他亲吻。
糟糕的是她还想要更多。
这么想宁水芸就这么做了,主动迎合卫先生的吻,身体都滚进他的怀里,什么道德,什么阶层,统统都不要去想,只任由他予取予求。
卫闵国感受到怀里的人动作,这世上有什么比心动的人主动回应自己更愉悦的事,原本只是逗弄她,亲亲她安抚她今日受惊的情绪,哪想会有意外收获。
大手扣在宁水芸的腰上,轻轻摩挲再摩挲,痒意撩拨女人神经,宁水芸双眸都染了湿润,卫闵国看的心软,唇落在眼睛上,半个身体几乎要压下来,却不小心碰到宁水芸受伤的手腕。
低低的闷哼唤醒了卫闵国的理智,忙去查看受伤的地方,好在没有出血,只是那会看着就过分纤细的手腕握在手里更是细的过分,可又因为骨架小,看着细弱,摸起来却是软绵绵的肉,和这软绵绵的肉不同的是掌心粗硬的茧子。
都是日常干活留下的。
这反差让卫闵国更心疼,又想到那些年受过的苦,越发不舍,他觉得她就该娇养着,想说回去以后别做厨房的活了,但对上宁水芸羞赧的目光又咽了下去。
他这阵子也算是懂她了,看着柔顺却极是倔强,让她不干了,指不定就要背着行李离开卫家了。
大手轻轻摩挲那小手上的茧子,之前浓得化不开的旖旎散去,反而想跟怀里的人聊聊天,“今天怕吗?”
宁水芸没想到卫先生会问这个,目光落在被男人摩挲的掌心,上面长了一层茧子不说,还有不少因为常年干活泡出的裂纹,跟正常女人柔软的手没法比,她有些局促的想要收回,卫闵国却摁住她,将她往自己胸口带了带,“跟我说说,嗯?”
“我嘴笨……”宁水芸赧然,可微微仰头对上男人关切的眸子,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怕。”
完了又低低的重复,“很怕,我怕再回到那个地方,怕再也出不来,也怕回不到卫家,怕一切……如镜中花水中月。”
即便重生回来两个月了,宁水芸偶尔还会有种虚无感。
怕重生是她临死前的一场梦,卫先生是假的,小姐是假的,老太太是假的。
这一切都是她给自己编制的一场梦,梦醒她仍旧是她个六十的老妪,人生再无其他可能。
她怕的太多了。
恨得也太多了。
也悔恨,不该和卫先生吵那一架的,该相信他的,明显卫先生说了那么多次相信他,等他,可她在听到陈特助的话时还是克制不住的生气,她应该跟卫先生好好道个别的。
可当她骑着三轮车从山底爬上来一眼就看到卫先生后,又觉得不怕了,也不恨了。
老天待她太好了。
卫闵国轻笑,大手擦了擦她不知不觉红了的眼眶,“怎么又哭了,还说嘴笨,哪家嘴笨的这么会说,镜中月是谁?水中花又是谁?还有既然这么怕以后要乖一点,什么都比不上你重要。”
宁水芸点点头,纤细的手臂主动抱住男人的脖颈。
卫闵国用下巴抵了抵,“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宁水芸歪头枕在卫闵国肩头,“是你,还有当下的生活,像梦一样,卫先生啊,你是我的水中月我的镜中花……”
太困了,宁水芸不小心将实话都说了出来,说到最后宁水芸的声音越来越小。
卫闵国却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怎么会?你摸一摸,我既不是水中月也不是你的镜中花,我会是你的丈夫,你一生的伴侣,记住了吗?”
说完怀里的人半天没有回应,卫闵国垂眸就见宁水芸早已经闭上了眼睛,呼吸匀称,这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