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应生收了钱，几分钟后，六点钟方向，长相白净的男生一直鞠躬道歉，“对不起孟总，不好意思，我手没端稳，不小心撞到了。”
沈清欢深吸一口气。
不是，她让他演逼真点，多洒点酒上去，可没让人把一整个托盘都往孟时序身上盖啊？
行政处的负责人骂骂咧咧过来，“还不赶紧把孟总送到客房换衣服。”
见沈清欢往这边看，赶忙过来解释，“傅太，实在抱歉，年底员工变动大，这批是外招的临时工，一群大学生毛手毛脚的。”
果然眼神中带着清澈的愚蠢。
好在动作利落，顺利从孟时序身上接过外套后，那枚胸口袋内的银色U盘落入沈清欢掌心。
傅闻洲在和一些高层说话，她趁无人注意，回了酒店顶层，他们住的套卧。
书房的电脑屏幕亮着，沈清欢随手输入自己生日，锁屏显示认证通过。
她唇角轻扬，把U盘插入接口。
【查看移动硬盘。】
沈清欢点着鼠标，视频忽然跟着声音一起传出。
“我不可能答应你这种要求。”女人言辞拒绝，“小洲是我看着长大的，他已经没有父母了……”
“那你能给她当妈吗？”男人一针见血，“亲生的都有白眼狼，你不把他拉下来，程家怎么落在我们手里？”
随着镜头移动，女人的脸也渐渐清晰起来。
是曲蓉。
沈清欢并不诧异，但整颗心却如坠冰窖。
画面看着像是在某间密闭的实验室。
“不，我做不到。”
“你现在不动手，以后被动手的就是阿湛。”男人步步紧逼，“程宥礼是个废物，程怀章没有主见，程远山就没考虑过他们，一旦程家落入傅闻洲手中，我们之前计划好的一切就都功亏一篑了。”
曲蓉恐慌的摇摆，“你再让我想想。”
“蓉蓉，你照顾了他这么多年，经此一遭也算两清，要不是你当初执意去找，傅闻洲死在哪都没人知道，你已经尽力了。”
男人终于转过身，凶狠的脸，阴鸷的眉，不是顾承德是谁？
他握着她的肩膀，“等拿下程家，和顾氏合并后，整个大湾区的就都是我们的，你不是也恨曲家当年为了程家那点融资，把我们拆散，把你卖给了程氏吗？”
“现在就是最好的报仇时机，以后再也没有人能够阻碍我们了。”
画面又一转，曲蓉拔完电源，掀开玻璃罩，快速离开了原地。
视频画面停住，三秒后再次开始重拨。
沈清欢揪着鼠标垫，快要气炸了。
即使视频中没有时间，她也清楚，这是傅闻洲吸入细菌那年发生的事。
曲蓉和程家顾家的破事，最后买单的却是傅闻洲。
没头脑的活的轻松自在，没道德的逍遥法外，只有他在轮椅上度过三年，一遍遍忍受自己肢体逐渐僵硬，失觉。
沈清欢光想想就要心疼死了。
电光火石间，她突然记起孟时序去客房前的那一眼。
捏着鼠标的手轻颤。
他是故意的。
故意让她拿到这个U盘，只要傅闻洲知道，孟家的事就会先放在一旁，然后内部狗咬狗。
这招虽险，但胜在缺德。
她正踌躇要不要给傅闻洲，门口忽然响起刷卡的提示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