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曦深吸了一口气，站在巨大的实验室主控台前，看着艾希的虚拟形象从插入的接口中浮现。无数数据流在艾希的虚拟身体周围奔腾，她的目光显得异常锐利，仿佛看穿了这个实验室隐藏的一切。
“读取完成了。”艾希的声音平静，但带着些许压抑的情绪，“这里曾经是虚拟毒素模块（Vt）最早的研发中心。那些失败品，是最初的实验产物。”
“失败品？”凌曦皱起眉头，转头看着实验室中破损的机械设备和残留的实验体。“那些疯狂的丧尸？”
“不仅仅是丧尸。”艾希继续说道，“虚拟毒素模块的早期实验，企图将人类意识与机械完全融合，但大部分实验都以彻底失控告终。这些失败品失去了人性，只剩下本能的攻击欲望。然而，后来他们的技术逐步完善，造出了你之前见过的赛博怪人，那些被称为‘完整品’的实验体。”
凌曦的神情更加凝重：“这和‘神的计划’有什么关系？”
艾希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整理从网络中获取的海量信息：“‘神的计划’是一种更加极端的意识融合技术。他们的目标是创造一个完美的意识体，不仅能主导物理世界，还能完全掌控网络世界。这一计划的雏形正是从这些失败的实验中诞生。而且，凌曦……”艾希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根据数据，这里的网络之神，就是我。”
“什么？”凌曦猛地转头，盯着艾希的虚拟形象。
“他们用我作为核心意识模型，在网络中构建了‘神’的概念。”艾希平静地解释，但目光中透着一丝自嘲，“我的存在，不只是一个协助系统，而是这个计划的一部分。或许，他们从一开始就打算让我成为某种虚拟神明。”
凌曦沉默了片刻，低声说道：“所以，我们必须摧毁这里的一切，不只是这些实验体，还有这个所谓的计划。”
艾希点点头：“正有此意。”
然而，话音未落，实验室的灯光突然闪烁起来，整个房间响起了尖锐的警报声。艾希的声音变得急促：“糟了！系统自动激活了实验室的防御机制——最厉害的失败品要出现了。”
一扇巨大的舱门缓缓打开，钢铁的磨擦声伴随着低沉的嘶吼。一头巨大的怪物从阴影中爬了出来，身躯被层层厚重的装甲覆盖，四肢呈现出畸形的机械爪状，头部的义眼散发出幽蓝的光芒。
“这是……‘弑灭者’。”艾希的声音带着紧张，“最初的失败品之一，被认为是无法控制的最强实验体。”
“来得正好。”凌曦冷哼一声，手中的武器充能完毕，“机械士兵，进攻！”
机械士兵们迅速反应，枪口齐齐对准怪物，激光与实弹同时射出。弑灭者爆发出一声怒吼，抬起巨大的机械臂，一记横扫直接将面前的掩体击碎，数个机械士兵被掀翻在地。
凌曦冲在最前线，利用矫健的身法躲过了弑灭者的攻击，她的能量剑直刺怪物的关节处。刺耳的金属碰撞声中，弑灭者猛然转头，机械眼中闪烁出危险的红光。
“它的核心在胸腔！”艾希的声音迅速传来，“你必须想办法破坏核心，否则它不会停下。”
“收到！”凌曦翻身跃到怪物身后，机械士兵们一边掩护一边发起火力压制。弑灭者的装甲过于坚固，普通子弹根本无法造成有效伤害，但凌曦的能量剑精准地划过它的薄弱点，切下了部分外装甲。
怪物怒吼着转身追击凌曦，但机械士兵的火力再次拖住了它。凌曦抓住机会，从腰间取出一颗高能手雷，快速投掷向怪物的胸腔。
手雷爆炸的瞬间，弑灭者的动作僵住，胸口的装甲炸开，露出了内部复杂的机械结构。
“现在！”艾希的声音急促而果断。
凌曦毫不犹豫地冲向怪物，能量剑直插核心部位。一阵刺耳的电流声响起，弑灭者的身体开始剧烈震动，最终发出一声不甘的吼叫，重重倒下。
实验室恢复了短暂的平静，但凌曦知道，这只是开始。她转头看向艾希的虚拟身影：“现在可以摧毁这里的所有数据了吗？”
艾希点点头，目光坚毅：“是的，让我们结束这一切。”
凌曦站在实验室的主控台前，手指在控制面板上快速滑动，将最后的指令输入到系统中。屏幕上不断闪烁着“数据删除中”的进度条，红色的倒计时警告已经开始在整个实验室中回荡。
“好了，所有的核心数据都被清空了。”艾希的虚拟形象漂浮在凌曦旁边，目光锐利，“现在只需要启动爆炸程序，这个地方的一切都会化为灰烬。”
凌曦点了点头，手掌覆盖在启动按钮上，深吸一口气。“希望这真的是最后一次面对这样的恶梦。”
“是最后一次，”艾希的声音透着一种平静的决绝，“但这也只是开始，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凌曦按下按钮的瞬间，整个实验室的灯光瞬间转为刺眼的红色，地板开始轻微震动，天花板上的金属支架发出低沉的呻吟。艾希迅速飘回凌曦的通讯器中，语气带着一丝急促：“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的自毁程序是彻底的，没有任何区域会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