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艺术学院音乐系十几名学员在老师的带领下排着队，唱着《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歌，来到窑洞前的空地上。系主任走到队伍前面。
班长出列报告：“报告主任，音乐系四班出操完毕。”
系主任：“今天下午你们四班分成三个组，分别到抗大、陕公、警卫团教唱歌，教唱的曲目有：《我们在太行山上》，《游击队之歌》……
系主任发现头上绑着绷带的郑律成：“郑律成，你这是怎么弄的。”
郑律成出列：“报告主任，我也不知道。”
系主任：“不知道，伤成这样怎么会不知道呢。”
学员们都笑了起来。
郑律成：“主任，实事求是，我真不知道。昨天晚上在对面山上练琴，回来头上就起了个包。”
由于郑律成的回答非常认真，流畅，果断，但却没有丝毫的逻辑，故而显得很滑稽，再次引来同学们的笑声。系主任也被逗笑了。
系主任：“那你今天的任务就取消吧，回去好好休息。”
郑律成：“主任，我已经休息够了，教歌的任务我一定要去。”
系主任：“你这头没事吗？”
郑律成：“我这头没问题。我不是已经跑了一圈五公里了……”
系主任：“好吧，你参加抗大那个组。”
操场一角，抗大女生队窑洞前，一排三孔的窑洞，上面有几个字：抗大女生队。墙上挂着一张纸，上面写着《在太行山上》的歌词。
抗大女生队整齐地站在窑洞前。
一位校领导来到队伍面前。
校领导：“今天，鲁艺派出优秀音乐指导，教我们女生四队学唱《在太行山上》，大家欢迎郑律成指导。郑律成从队伍一侧走上来。
校领导带头，女生队学员们鼓起掌来……
看见郑律成头上包着纱布来教她们唱歌，大多数同学都惊讶不已，而丁雪松、田芳她们先是呆住了，相互对视片刻，随后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校领导：“严肃点，丁雪松，你是队长，怎么带的头？”
丁雪松马上收起笑意，用力憋着……
田芳怔怔地望着郑律成……郑律成走上前，很严肃地批评她们说：“唱抗日歌曲是一项很严肃的事情，也是一项政治任务，你们怎么能这么不严肃呢，怎么可以嘻嘻哈哈呢。”
郑律成绷起脸，女同学们还是有点害怕的，郑律成继续说道：“好，希望你们打起精神来，我先领着你们唱一遍。”
接着，郑律成唱一句，大家跟郑律成唱一句:红日照遍了东方，自由之神在纵情歌唱！看吧！千山万壑，铁壁铜墙！抗日的烽火，燃烧在太行山上！气焰千万丈！听吧！母亲叫儿打东洋，妻子送郎上战场。我们在太行山上，我们在太行山上；山高林又密，兵强马又壮！敌人从哪里进攻，我们就要它在哪里灭亡！我们在太行山上！我们在太行山上；山高林又密，兵强马又壮！敌人从哪里进攻，我们就要它在哪里灭亡！”
唱完一遍后，郑律成问：“同志们，你们认为唱得怎么样？”
女生队学员齐声：“好——”
郑律成摇摇头：“同志们，实话告诉你们，唱得非常不好。”
丁雪松感到有些没面子了：“你说什么，我们唱得很齐了。”
郑律成：“唱得齐不等于唱得好。一样了。”
田芳小声嘀咕着：“口气真不小啊。”
郑律成没听清田芳说了什么：“那位女学员……”
郑律成突然想起什么：“哎，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