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菱脚步轻快，朝着后山走去。
此时，大部分人都已经去上工了，路上行人稀少，静得连自己的脚步声都清晰可闻。
走着走着，她发现裤脚上沾了些灰尘，便弯下腰拍了拍。
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跟在后面的周萍萍和招娣吓了一跳，两人连忙躲到大树后面。
招娣有些担忧，用口型悄声问周萍萍：“她不会发现我们了吧？”
周萍萍这次学乖了，特意与周菱保持较远的距离。
此时听到招娣的问话，自信满满地摇了摇头：
“不可能。她背后又没长眼睛，我们刚才躲得那么快，她怎么可能发现？”
话音刚落，就看见周菱再次迈开脚步。
周萍萍大摇大摆地从树后走出，得意地看向招娣，“看吧，我就说她没发现。”
招娣见状也如释重负，跟着从树后现身。
远远看着周菱前行的背影，又不禁疑惑道，“你确定她要进山？这条路好像不是我们常走的那条啊？”
周萍萍踮起脚张望，“她似乎是往牛棚去的。”
牛棚附近也有个进山的入口，不过很少有人去。
而她上次跟踪周菱，是从半山腰开始的，确实不知道她究竟从哪个入口进山。
不过，周萍萍无所谓，“管她呢，我们跟着走就是了。”
招娣转念一想也觉得有道理，反正有两人结伴，去哪都不怕。
两人继续蹑手蹑脚地跟在后面。
周菱脚步飞快，没过多久就抵达牛棚附近。
她特地停下来采摘桂花树叶，然后借此机会，留神倾听牛棚内的声响。
牛棚里的咳嗽声略有减弱，但听起来愈发虚弱，仿佛是在垂死挣扎。
周菱微微蹙眉，对方的状况显然不容乐观。
但如今自己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尾巴”，她也不敢在牛棚周围多加逗留，知道大概情况后，就起身离去。
临走时，不忘将摘下的桂花树叶带走。
周萍萍站在远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等周菱离去后，她迫不及待地站到相同位置，也开始采摘桂花树叶。
招娣满心疑惑，“你摘这干啥？又不能当菜吃。”
周萍萍心里也没底，但周老太在出门前千叮咛万嘱咐，要她全程跟紧周菱，对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不就是摘个树叶吗，多大点事。
招娣担心这桂花树叶待会有重要用途。
错过就太可惜了，于是赶紧也跟着采摘起来。
两人各自摘了满满两大兜，直到周菱的背影快要消失在视线中，这才拎着竹篓匆忙追上去。
周菱正在拐弯，侧脸恰好对着招娣。
不知是不是错觉，招娣总觉得她和以前不太一样。
她当即找周萍萍确认：“萍萍，你这个堂妹是不是变白了？”
两家离得很近，周萍萍几乎每天都能见到周菱。
听到这话仔细回想了一下，然后摇头说：“没有吧，你是不是想变白想疯了？”
招娣到了该说亲的年纪，前阵子大姨给她介绍了个男人。
男方在公社当炊事员，工资很不错，可对方嫌她皮肤黑，长得不好看，这门亲事就黄了。
从此，招娣就落下了心病，做梦都想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