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素兰哑然,随即理直气壮:“那又如何?我是你唯一子嗣的生母。”
周帷根本不吃这套:“母亲和族长都曾经告诉过本侯,大夫说了,本侯依旧子嗣有望。”
“……”
“况且妙仪那么善良,没有你,他一定会将鸿儿收在膝下好好教养。听说我大舅哥前些日子已经授了内廷司的官职,鸿儿跟着她,一定会有大出息。”
赵素兰都听笑了:“你不会不知道谢妙仪都做了些什么吧?还做美梦呢?”
周帷的表情僵硬了一瞬,随即满脸狰狞:“还不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这个贱人的挑唆……我才会鬼迷心窍想害她。她自知已经沦为弃子又别无他法,为了自保……所以才做出这些事。都是因为你,都是你个贱人挑唆的……只要你死了,谢氏一定会原谅我的……”
他越说越兴奋,扭曲的脸上满满都是做美梦的期待:“对、对,都是你的错……我乃堂堂长庆侯,她一介商户女能嫁入侯府改换门庭,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这么多年,她明明一直任劳任怨,想做好这个侯夫人……想做好我周帷的妻子……她做这些事情,都是因为你这个贱人断了她的生路……她才不得已为之……只要你死了,她一定会像从前那样对我……
她会找最好的大夫治好我的病,会重新给我谋求官职,会好好孝顺我母亲。凭着她和摄政王府以及成国公府的……关系,我们长庆侯府一定会重新成为新贵。鸿儿……我的儿子……有那样一个娘亲一定会成才的,没准还能娶位郡主重振侯府……只要你死了……只要你死了,我就什么都有了……”
说到最后,周帷双眼亮得诡异,脸上的表情也很诡异。
双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就像是陷进了深深的梦境里,迷幻得令人头皮发麻。
“死了……只要你死了,谢氏一定会高高兴兴重新做回她的侯夫人。只要有她在,我什么都会有的……”
他诡异的狞笑着,一步一步靠近惊恐的赵素兰,伸出颤巍巍的手,想去掐她的脖子。
奈何胳膊颤抖的厉害,刚刚一阵爆发后又脱了力,半天都没能捏住她的颈间。
赵素兰也从一开始的惊恐,渐渐满脸嘲讽:“来啊,有本事你掐死我呀?我赵素兰就在这里,你手指头伸得直吗?连丧家之犬都不如的废物,竟然还做谢妙仪重新为你当牛做马的美梦?实话告诉你吧周帷,我赵素兰就是看不起你。从来没有看得起,如今更看不起。在我眼里,你就是条狗。连根骨头都不用给,我随便招招手,就能跪在我脚下替我舔鞋的狗。”
“你……你……你……”周帷一口气上不来,浑身抖得更厉害。奈何行动不便,想打她打不到。想骂她,又鼻歪眼斜流着口水,怒极攻心之下根本说不出话来。
“不但是条狗,还是又蠢又贱又坏的狗。谢妙仪对你那么好,这些年掏心掏肺出钱出力。我只不过随便说几句好话,你竟然就真的杀妻吃绝户……呵呵……哈哈……三年掏心掏肺,十里红妆,竟还抵不过我几滴眼泪?”
赵素兰疯狂大笑起来,笑得前俯后仰:“果然是贱命一条,天生的下贱坯子。老天爷追着你喂饭,你竟反手甩他两巴掌。哈哈……周帷啊周帷,我从来没拿正眼瞧过你,还侮辱你鞭打你,你倒是对我死心塌地,为我不惜杀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