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站在下位的谭言一脸认真，认认真真地点着头。
总管见她还算听话，打发她离开前随意提醒道，“你接到通知了吧，你们的tealeader会给你们最近的绩效考核打分。”
谭言呆呆地走出办公室，不停地回想着总管的话，企图找到一点有用的信息。
什么啊？她说新来的上级针对自己，经理劝她不要在意别人眼光。
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跟总管聊一聊，谁知道得到这么一个结果。谭言没有找到解决方法，只能继续捧着新领导，但对方却变得更加肆无忌惮。
今天早上，对方发消息找谭言去小会议室私聊，她准备好不得罪对方的措辞就去了。
她打开会议室的门口，发现对方靠在椅子上，声音冷淡地说，“你离职吧！我很支持你离职！”
***
一阵风吹过，打断了她的回忆，也带走了她脸上未干的泪水。
她一边难过一边懊恼。
应该强硬一点的！她应该勇敢一点的！这明明不是她的错！
但是多年下来，软弱和顺从似乎已经刻进她的骨子里，至于她那为数不多的傲骨，早就在时间的流逝中灰飞烟灭。
“小姐姐，你没事吧？”突然，一道娇俏的女声传来。
谭言用手擦干眼泪，慢慢回头，看见一个穿着红色洛丽塔的女孩，风吹乱了她的头发，但她没有丝毫不耐，只是站在那里，好像身边万物只是她的陪衬。
她微微一笑，由衷赞美，“你真好看！”
这种情况下，谭言的第一反应都是先赞美对方。
女孩看了一眼周围，小心翼翼把头饰放在附近的座椅上，主动靠近谭言，率先伸出手。
“你好，我叫贺暖。”
除男友外，这是第一次有人主动和她打招呼，谭言觉得受宠若惊。
她愣了一会，赶紧伸出手，“你好，我叫谭言，对不起，我走神了，所以……”
“不用道歉。”
“嗯？”谭言愣了一下。
贺暖认真地看着她，“我说，你又没有做错事，不用道歉！”
谭言又有点发愣，她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喃喃重复，“我没做错事，不用道歉？”
贺暖看着对方红红的眼眶，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快下雨了，我们先换个地方。我喜欢听故事，你要是不介意，可以告诉我你的故事。”
那天晚上，她俩找了一家咖啡馆，然后聊了很久。
借着窗外“哗啦啦”的雨声，谭言好像找到发泄口一般，讲述了自己这些年的妥协和软弱，承认了自己的不甘和平凡，也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
“我明明用尽了全力，却还是活得人不人鬼不鬼。”
“做自己！谁不想做自己？但现状是，想好好做个人都难！”
……
贺暖拿过抽纸，沉默地听她吐槽。
谭言的遭遇让她心疼，但可惜的是，她自小有哥哥贺风疼爱，毕业后就直接跟着他在虚拟世界做任务，所以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要是能变成别人就好了，我想体会一下别人的人生。”谭言喃喃说。
话落，贺暖脱口而出，“你可以变成别人，但你要……”
她犹豫了一瞬，但想到有贺风撑腰，便继续未说完的话。
贺暖所说的内容太过匪夷所思，谭言眼中含泪，呆呆地看着她。贺暖见状，摸了摸谭言的脑袋，没过一会，她就感觉自己的眼皮变得越来越重，意识也逐渐变得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