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从丹田向四肢延伸的异能分子，其颜色越是黯淡无光泽。似乎那不是异能因子，而是体内的杂质。
按照以太那套理论，像何雨蒙这种就是典型的魔力衰竭，不做出补救措施，迟早连丹田处的湖蓝色也会变为灰色，逐渐沦落为普通人。
闻妤出声询问：“你现在还能使用异能吗？”
何雨蒙诚实回答：“能的，只是不管是召唤时间，还是异能的强弱都远不如患病以前。而且许多耗费大量异能和体力的招式都用不了了，并且每次使用完异能都感觉异常疲惫。”
闻妤颔首，继续观察。
除了颜色上的问题，还有异能因子运动的轨迹也很可疑。
异能因子和以太类似，不是静止不动的，而是在人体里缓慢流动的，就像血液循环一样。
但何雨蒙体内聚齐成线的异能因子，其形状越不似水流，没有柔缓的边缘，反而是像风滚草一样，杂乱干枯，交缠得无法梳理，流动的速度极为缓慢，有部分区段甚至没有波动。
这种病症对应到魔法上，叫做以太紊乱。
“有出现过在召唤或使用异能的时候，异能突然失控的情况吗？”
何雨蒙点头，满眼崇拜地望着闻妤：“闻老板，这你都知道！太厉害了！那我治疗的希望是不是很大？”
何悯忠宽厚苍老的大手覆盖在何雨蒙的手上，温热的热度，给何雨蒙源源不断的宽慰。
闻妤没回话，现在她还给不了准信。
“具体说说异能失控的情况。”
“好的。一般是在使出异能朝变异生物攻击的时候会突然失控，不过失控情况并不严重，出问题了，我会立刻停止凝聚异能，使出的招式主要是方向失控，到处乱跑。”
“可以，那还不是很严重。”
闻妤金色的竖瞳闪烁光芒，何雨蒙体内的异能因子在闻妤眼中不断放大。
放大细看，就会发现看似连成线条的异能因子实则是一颗颗挨得紧密的深浅不一的长满刺的蓝色小刺球。并且小刺球上的针刺在时刻刺向它的主人。
“我记得梁勒之前买回去了两张晶核唱片，你有使用过吗？”
何雨蒙坐直上半身：“使用过的，不过效果不明显。用完以后身子会感觉舒爽，整个人好像都变得更有精神了。但对使用异能似乎没有帮助，只要一凝神召唤异能，还是会浑身疼痛。”
“哪种疼？”
“针扎的疼，像是有冰针在扎我的骨头。又冷又疼。”
何雨蒙的描述和闻妤看到的是一致的。
看了一圈，没再有其他的问题。可这几个问题就足够让闻妤头疼了。
闻妤没料到何雨蒙的情况竟然如此糟糕。
魔力衰竭加魔力紊乱，加魔力排异，三种在她的世界对于魔法师来说最致命的病症叠加在一起？！
不是？！这还健康地活着？！
何雨蒙这孩子真是命大。
要不是秉持人道主义，真想把他丢进卡莎的魔法研究院。
不过这儿是末世，异能因子和魔素还是有区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