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上前，碰了一下言嬷嬷，“看在你出宫，我也是出了力的份上，你好歹给我透露两句，你来侯府是为着什么？”
言嬷嬷斜了一眼吴嬷嬷，整个表情就透着四个字，‘无可奉告’。
吴嬷嬷那张笑脸就没变过，“我猜你要选的小主子，就在你今日点名的那几个里头。”
言嬷嬷眼珠子转了转，但面对吴嬷嬷的盘问，仍旧无动于衷，只有变缓的呼吸，透露了言嬷嬷的真实想法。
不过吴嬷嬷不是言嬷嬷肚子里的蛔虫，对这一切都一无所知。
她根据自己的经验，继续猜测，“金小姐和那位蓉小姐，都是客居在侯府的，自然不在你我的选择名单里。
那你今日点名的侯府二小姐和三小姐，你更中意谁？三小姐毕竟是侯爷之女，但二小姐素有才名。
老言啊，你不会真要在这二位里头选一个吧？今日你整那出，可算是得罪了这些娇小姐的，你就不怕弄巧成拙？
可惜府上的七小姐请了假，要不然也能叫她知道咱们两个的厉害，平白叫李嬷嬷那个老货拔得了头筹。
还有那位六小姐，没想到是个有大造化的，竟然得了冰嫔娘娘的眼，亲自指了人过来教导。
兜兜转转，咱们两个啊，竟成了添头。”
言嬷嬷只在吴嬷嬷提及表小姐的字眼时，眼皮子轻轻掀了一下。
听到吴嬷嬷最后一句，言嬷嬷倒是开金口了，“给机会，让你自己挑个满意的主子，还不好。”被人强塞，还羡慕？
吴嬷嬷一想，也是，“还是你这个老货说话，好听。她们那三个，瞧着未来风光。
可咱们就是从那里头出来的，难不成还要一头栽回去，再过一遍那刀光剑影的日子。”
说完，吴嬷嬷的身子不自觉打了个寒颤，“好不容易能活着从那里走出来，我就谢天谢地了。现如今一把老骨头了，我可不愿再折回去。”
言嬷嬷听了，好心给吴嬷嬷一个忠告，“那就擦亮了眼睛，好好给自己挑个后半辈子的靠山。”
吴嬷嬷打蛇上树，“你眼光独到，要不然你给我挑一个？”
言嬷嬷甩开吴嬷嬷的手，“一边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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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王妈妈接到花思蓉下学，一路上看着其他主子们，一个个恨不得离自家姑娘八丈远，就连往日里有几分情分的二姑娘，这会儿都匆匆走得不见了人影。
王妈妈羞愧道：“今日要不是奴婢自作主张，也不会害得姑娘在学堂里，被一众小姐们孤立。”
花思蓉笑笑，“妈妈是好心，同妈妈有什么关系。”
春燕也插话，“要不是那个金小姐挑事，咱们姑娘今日定能与同窗打好交道。”
王妈妈懊悔，“还是怪我学艺不精、考量不周。要是奴婢各种口味的都做些，也不会叫人误会了去。”
花思蓉宽慰道，“要找茬儿的人，不管咱们怎么避着，她也会挑出不对来。这样的人，与咱们注定走不到一条道上，妈妈何必多虑。”
王妈妈：“可是，现在因着这事，连二姑娘都迁怒了姑娘。”
春燕则道，“三姑娘不是喜欢妈妈的手艺嘛，没了一个二姑娘，又来一个三姑娘，咱们姑娘也没什么损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