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倒是不知了。祖母可是跟我说起过,这花的名字可是你告诉她的。”
“难道送人礼物者,连自己送出的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
谢青见于氏满眼含冤,忍不住朝其吼道。
“青哥,我真不知这花还能让人得瘾疹啊,我只是从前听你说祖母喜爱花草,才从母亲那要了此花,投其所好于祖母!”
“你若是不信我,可以跟我回母亲那,亲自问上一问。”
谢青见于氏哭着拿蒋氏出来解释,心里只觉厌烦得很。
无论于氏是不是故意为之,到了蒋氏那,其必然会为亲女开脱。
自己并没有证据,此事最后也不过是被轻轻放下。
一想到此,谢青眼下也不想再同于氏争辩。
“好。既然岳母能为你作证,我便信你一回。”
“只你拿自己都不了解的东西送人,却造成祖母身体损伤,也只能说你这人太过无知。”
“我并未将此事告诉家里人,也望你日后将这事烂在心里,省得让祖母知晓,心里对你起了嫌隙。”
“是,我知道的。青哥,我确实是大意了,害祖母身体受了损伤,你怪我也是对的。”
于薇心这会儿知道相公因何发火,反而是不怕了。
知道了事情的缘由,才能有解决的方法。
且这事自己确实不是故意为之。
只相公那句无知妇人,真真是让自己寒了心。
谢青在房里发完了火,还要将方子想办法给了母亲。
“娘,这是我从书院大夫那里要来的方子,对症祖母的咳疾。”
“只要喝上半个月,祖母往后都不会再犯这毛病。”
谢母从儿子手里接过方子,脸上笑着道:
“我说我儿巴巴的又跑回来,原来是求到了好方子。你放心,我今儿下半晌便出门按方抓药。”
“嗯,这事就劳累娘了。至于熬药这事,也得娘亲自来了,就不必让下人代劳了。”
“毕竟这方子贵重。”
“好,娘亲自来!”
谢母听儿子说方子贵重,原本想让下人去做的,只得亲自上手。
谢青不敢再让于氏的人接触方子,因此,只能让母亲辛苦些。
想到于氏,谢青心里烦躁的很,好在自己现在常呆书院,没了自己在跟前,自己倒是要看看,于氏要怎么实施前世那事。
谢青没再去叨扰祖母,只跟母亲说上一声,骑着马回了书院。
谢青走后,谢家东厢房里,于薇心这会儿正坐了床前,看丫鬟英儿收拾桌上水渍。
英儿算是于薇心的陪嫁丫头,自小跟主子一起长大,年岁上虚虚大了于大姑娘两岁。
其是蒋氏陪嫁嬷嬷的小孙女,因此才能做了于薇心的陪嫁丫头。
对于刚刚发生的事,英儿也不敢在小姐跟前多言。
眼下只小心将房里收拾干净,别再惹了小姐心烦。
于薇心坐在床沿,一双漂亮的眼睛好似在看着英儿,实则,这会若是细看便知,其心神早就去了别处。
于薇心的心里,这会儿正想着今日之事。
尤其在其脑中,谢青那句无知妇人,一直反反复复回荡在脑袋里。
于薇心长这般大,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轻视,且今日轻视自己之人,还是自己的枕边人,那个自己当年决意要嫁之人。
自己从于家出嫁,嫁来谢家。也不过短短三年多。
从刚开始谢青对自己的温情,到今日对自己的评价,于薇心只觉这些事荒唐的很。
这人怎能这样待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让自己将日子过成这样?难道就因为孩子?
或者即使没有孩子,自己也从未真正了解过谢青!
经过今日这事,于薇心忽然发觉,自己好似一直都活在那些虚无缥缈的期待中。
一直靠着自己对相公的爱跟期待而生活在谢家。
可谢家不是仅有一个谢青,上面还有婆母与祖母。
自己孤身一人来到这里,要靠一个人的力量去融入到谢家,这其中也不都是顺遂。
从前,自己有着谢青的爱重,对于生活中出现的其他阻力,自己还都能在心里宽慰自己。
如今,自己心里是否可有后悔?自己如今已经不敢叩问本心。
可自己绝非无知妇人,也不是非要依靠男子而活。
可自己对谢青仍旧还有爱意,自己要怎么办!
于大姑娘这会的一颗心,仿若是被一双大手狠狠的蹂躏着。
既想跟相公重回以前,又觉得应该重新考虑以后之事。
就这么在床沿上枯坐了许久,于薇心心下才慢慢变得平静,或许自己应该还是要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