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李靖走到他身旁的那一刻，红孩儿、蛟魔王等三位妖圣，以及无数妖圣、妖王都纷纷围了上来，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为什么！你告诉我，这究竟是为什么！”李靖的声音已经沙哑，他一次次地抬起手中的刀，又一次次地放下，看得周围的妖魔皱眉不已。
他们都用冰冷的目光注视着他，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蝼蚁。
往日的亲密合作在这一场血战后已经烟消云散，李靖的可怜与绝望，无法慰藉那些逝去的妖魔英灵，也无法换来四位妖族中流砥柱的重生。
孙悟饭看着周围那些憎恶的目光，转头看向李靖，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懦夫。”
“来啊，杀了我。”他挑衅地说道，“为什么不敢？”
“你是不是演成习惯了？都已经这个时候了，你究竟还在演什么？可笑！你真当能将天帝、将所有人都欺瞒在鼓掌之中吗？却不知……”
“不、不知什么？”李靖涨红了脸，失魂落魄地问道。
“却不知，你在他的眼里，始终是一条狗！”孙悟饭毫不留情地揭露了真相。
“你演了这么多年，世人都以为你是天庭最忠诚的狗。”他继续说道，“而一条狗……狗主人，会在乎狗的感受吗？”
李靖的心中仿佛被重锤击中，他踉跄退后三步，整个人陷入了呆滞之中。
“我……我……是一条狗。狗主人，会在乎狗的感受吗？”他喃喃自语道。
“不！！！”
一声悲愤绝望的怒吼响彻四野，李靖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瘫倒在地。
孙悟饭没有再理会这个痴狂的男人，而是转头看向那些伤痕累累的妖魔。
他唏嘘地叹了口气，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
现在他才知道，高端战力对于仙妖双方而言，是如此的重要。
哪吒能够轻易碾压七圣山，而牛魔王又能轻易碾压哪吒。
这一切让他不禁思考起一个问题：数百年来，在东胜神洲的妖魔为何能够相安无事？
他恍然大悟，原来在当年，三界的高端战力都已经被孙悟空一扫而空。
那么，这一场场战斗打下来，最终谁得利了？
孙悟饭抬起头，仰望天空，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是天庭。
天帝看似一直隐于幕后，却将三界未来的动向一举一动都掌控在手中。
然而，他也有掌控不了的事情。
那就是孙悟空。
“我明白了。”孙悟饭微微一叹，仿佛在这一刻，他看穿了所有的迷雾。
远方，红孩儿怀抱着一具妖族遗骸缓缓踱步而来。
那遗骸形似骆驼，却已破碎不堪，仿佛随时都会化作虚无，消逝于天地之间。
孙悟饭从其身上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那是属于三绝鬼王的独特韵味。
红孩儿眼眶泛红，目光冷冽地瞥了李靖一眼，沉声道：“这便是三绝鬼王。”
“唉……”孙悟饭轻轻叹息，不忍地转过头去。
他望向一旁，只见李靖瘫倒在地，神情恍惚，仿佛一个凡间老者痛失爱子，悲痛欲绝。
孙悟饭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当年你若懂得珍惜，如今又何须徒劳弥补？”
“你精心筹谋五百年，却只是这般肤浅的算计？你不仅害死了自己的儿子，还让无数妖族为他陪葬！更让守护妖族无数岁月的四位大圣，也一同陨落！”
孙悟饭的脸逼近李靖，眼中满是愤怒与恨意：“你应该觉得，他值了！他赚大了，你知道吗？”
“不！我没有！我不想！我不想这样啊……”李靖头发散乱，疯狂摇头，脸上满是悔恨与绝望。
然而，悔恨又能如何？
“还有一事。”孙悟饭冷冷地看着李靖，心中的报复之意愈发强烈，“我刚去了幽冥一趟，你的另一个儿子还未彻底陨灭，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