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自由洋流
“左满舵！”
流放岛外围的迷雾中，女武神号露天甲板上的程浪一边用力转动舵盘，一边大喊着给出了命令。
与此同时，在他身后的妘姬也跟着快速发出了灯火信号，通知了身后不过百米远的老实人号。
在他们的身后更远一些，第一条猎魔船也进入了迷雾，并在不久之后便撞上了暗礁。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也让身后的那些猎魔船连忙降低船速同时拉开了距离。
与此同时，这些船上，也跳下了一个个腰间绑着绳子的混血水手或者海妖水手，潜入船底观察着周围的海况。
可此时，第一条船已经被卡在了一片暗礁之间根本动都动不了了。
“后退！我们绕开这片海雾！”
舰队长果断发出了命令，剩下的几条船也立刻调转航向，兜着圈子试图离开这片迷雾。
可仅仅只是这样的命令，却又让一条船撞上了暗礁。
万幸，其余的五条船总算是有惊无险的离开，并且开始绕着这团足有近百海里直径的浓雾寻找着躲在里面的目标。
“那个草鱼的杂种呢”侥幸逃生的兼队长问道。
“已经跑了”他的大副答道。
“让快刀号把他抓回来”舰队长漫不经心的发出了命令。
很快，这支舰队里便分出了一条快船，重新搭上了绝望信风去追金牙号。
迷雾之外发生了什么，程浪可没有心思关注，此时，他已经照着魔镜的提示，命令两条船全部收起了风帆任由礁石间的湍流推动着两条船继续前进。
“右舵30！”程浪再次发出了命令，这命令也通过身后的妘姬传达给了老实人号。
在周围的暗礁和包裹了一层铜皮的船底壳刺耳的摩擦声中，两条船再次转向，继续被湍流推动着在迷雾中前进。
“回舵！满帆！”程浪在片刻后，又根据镜子里的提示发出了新的命令。
“哗啦啦！”
两条船的水手们立刻展开了风帆，任由一股莫名出现的风推着他们继续前进。
如此航行了不到十分钟，两条船在程浪的命令中再次收起了风帆并且左满舵。
在如此频繁的操纵中，这两条船逐渐进入了这团迷雾的最深处，船钟座上的罗盘指针也失去了指向能力，开始时快时慢的转起了圈子。
“收帆！松开舵盘！所有人回到船舱！”程浪根据镜子里的提示发出了最后一条命令！
虽然不解其意，但是妘姬还是将这条命令传达给了身后的老实人号，同样，海盗兄弟也选择了放弃思考，招呼着杂鱼水手们收起了风帆，随后他们也松开了舵盘，和水手们一起跑进了船舱。
在几乎有了实质的浓雾中，两条船开始随波逐流，所有的水手们也都躲在窗边紧张的看着外面。
在时不时的刮蹭和碰撞中，这两条被迷雾包裹的海船在礁石间时快时慢的前进，他们也偶尔能看到周围的礁石上架着的破旧帆船。
那些帆船的模样比夜晚遭到波塞冬诅咒的女武神号还要可怖，长满了青苔的甲板上，更是时不时的有亡灵或是在漫无目的的走动，或是机械的挥动着信号旗，或是操纵着已经熄灭的信号灯发布着求救甚至告别信号。
在船头又一次被水流冲刷着转向的时候，所有人也都隐约看到了一座礁石上建造的石头灯塔。
“我们开始进入流放岛的核心海域了”室内驾驶台旁边，魔镜低声说道，“但是我们不会被获准进入。”
“你说什么”程浪看了眼魔镜。
“但我们毕竟到了这里”
魔镜大喘气一般的解释道，“而且我们的船现在是随波逐流的状态，但船上又没有需要被送上流放岛的罪犯。
所以我们会被守卫这里的典狱长送出去，然后我们就会搭上一条少有人知的洋流。”
他这话才说完，程浪身前的舵盘也附着一层朦胧的绿色幽光，接着开始了自行转动。
在程浪紧张的注视下，两条船的又一次调转了航向，甚至就连航速都变快了许多。
蓦然间，周围的浓雾消失，两条船上的人也立刻注意到了船身右侧的一座小岛。
这座小岛不过半个操场大小，目光所及之处全都是黑色的嶙峋礁石，甚至那礁石只比周围的海面高出了不足半米。
也正因如此，每当有海浪打上去，这座小岛也会被冲刷一遍。
就在这样一座岛礁之上，却有一个个衣着褴褛的人在步履蹒跚的相互追逐着。
每当有人被扑倒，周围便像一群秃鹫一般涌上来更多的人。
“吼——！”
就在那个被扑倒的人在眨眼间只剩下骨架的时候，几个人也朝着相距不过几百米的女武神号和老实人号发出了野兽般的嘶吼。
顿时，周围的其余人全都齐刷刷的看了过来，随后丢掉了手里的食物，捡起锈迹斑斑的弯刀甚至石块冲进了大海，开始朝着这两条船卖力的游动。
但只是一个海浪打过去，他们却又集体转向180度，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已经游回了岛礁的岸边。
“咕噜.”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包括那些藤魈们全都齐刷刷的咽了口唾沫。
不知道是在警告女武神号和老实人号还是在引诱岛上的那些人，这两条随波逐流的船距离那座岛礁越来越近，最终双方之间的距离甚至只有不足50米！
就在这两条船眼瞅着就要冲上岛礁的时候，就在老实人号上的克尔维克已经忍不住把手伸向绿油油的舵盘的时候，两条船齐刷刷的开始转向，最终在距离岛礁只剩下不足20米的时候，斜切着将那座岛礁甩到了身后，又一次回到了迷雾之中。
舵盘之上的荧光仍旧没有消失，两条船的船长也老老实实的等着，任由舵盘自己转动，轻盈的绕过了一座又一座暗礁和恐怖的海上漩涡。
最终，舵盘上的荧光渐渐消散，这两条船也开始被一条藏于海面之下的洋流推动着越跑越快。
“我们这是搭上了你说的那条洋流”程浪跟着松了一口气问道。
“没错，自由洋流，出狱海盗们才有机会搭乘的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