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家府宅,却是气氛凝肃。
昏暗的屋室内,孔祥渊断臂处正涂抹着药膏,他的脸色冷漠,面无表情的任由人在伤口处包扎,好似受伤之人并不是他一样。然而眼中的寒光却显示他内心并不平静。
他从没有想过,自己会败给别人,他自幼便是孔家天之骄子,不仅修行之路一帆风顺,比试斗法也都是轻松碾压孔家平辈子弟。
平生所接触之人皆是阿谀献媚,卑躬屈膝。
平辈的那些人在他面前如同一个喽啰,就连家族里的筑基修士对他都是和颜悦色。
可以说,在孔家,他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是天骄般的人物,甚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只要他开口,没有不满足的要求。
如此优渥条件,又长期受到周围人的逢迎,自然而然让他产生了唯我独尊的性子,根本不把其他人看在眼里。
莫说那些平辈的炼气修士,就是筑基修士,在他眼里也不过尔尔,只是时无英雄罢了。
他的目标可不仅仅是筑基。他甚至觉得,以他的天赋资质,生在孔家有点太屈才了。
此次参加筑基选拔,对他来说,不过又是一次家族比试罢了,胜负根本毫无悬念。
他就是抱着这样必胜决心去的,可没想到,竟然败在了一个籍籍无名的小人物手里。
宋贤虽然在边西城有些名气,但在一心只关注于修行的孔祥渊而言,什么宗门掌教,势力首领这些虚名根本毫无作用。
他眼里的人物只有那些本身具备强大实力的修士,而非名头。
他难以接受这种结果,可事实就是如此。
他只能强压着怒火,心里默默发誓,总有一日,要报仇雪恨。
唯有宋贤的血,才能洗刷这段耻辱。
…………
九月的边下镇,酷暑时节已过,严寒还未降临,正是秋高气爽的时节。
自夺得筑基比试选拔头魁,回归天山后,宋贤修行更加勤勉了,只望能快点修到大圆满,然后前往御兽宗山门进行筑基。
这段时日,他每天两点一线,除了修炼室就是府宅,在修炼室呆的时间比以往更加长了。
宗门的一应事务有钟文远等人负责,也用不着他操心。
除非是紧急重大的事项,一般都是他们自行处理,只每个月向他汇报大概内容。
这一日,他如往常一般,在修炼室中闭目盘坐修行。
外间咚咚敲门声突然响起,他从入定中睁开双目,打开石门,外间伫立之人乃是张宁远,他的面色凝重。
“掌教,不好了,刚收到消息,胡小宝被人给抓走了。”
宋贤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是谁干的怎么回事”
“据说是孔家之人。胡小宝和孔家子弟发生冲突,被孔家人给控制住,带回了孔府。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是咱们南渊坊商铺的人回来报知的消息。”
一听是孔家的人,宋贤顿感大事不妙。
他先前比试赢了孔渊祥,使其自断一臂,就担心孔家会趁机报复,所以这段时间都没离开过天山。
没想到他们竟逮了胡小宝。
若是犯在别人手中,还可能是误会一场,犹有交涉余地。
唯独这个孔家,绝不可能是误会,他们必然是为了给孔祥渊出气,所以设计抓了胡小宝。
孔祥渊是孔家天才子弟,在比试中落了颜面吃了亏,孔家所以抓浑元宗的天才弟子胡小宝出气。
落到孔家手里,胡小宝情况危矣!
“来人现在何处”
“就在您府宅中。”
“走。”宋贤立马回到府宅,候客厅内,除了钟文远,还有一名面色白净的男子,此人名为付权,乃宗门最早一批蜕凡弟子。
早在好些年前,宗门就在南渊坊重新开了坊市,付权正是此坊市负责人。
“拜见掌教。”两人起身行礼。
“到底怎么回事儿胡小宝怎会被孔家人抓了去”宋贤径直走至主位落座,示意两人落座后,开口问道。
付权看了钟文远一眼,见他没开口,便答道:“弟子也不知具体情况,是坊市负责的丁家修士告知,说胡师弟在坊市外与孔家修士发生冲突,被几名孔家修士围攻,并被他们给带走。弟子知此事重大,因此连忙回来禀报掌教。”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就在几个时辰前。”
“胡小宝当时被带走的状况怎么样有没受伤”
“那丁家修士只说,胡师弟被制服,并未言是否受伤。”
宋贤目光微眯,自从坊市迁徙计划曝光后,浑元宗与丁家的关系变得十分紧张,虽然没有彻底撕破脸皮,反目成仇,但双方关系确是降至了冰点。
玉香丹泄露一事,虽则大概率是孔家干的,但丁家也不干净。
此次胡小宝被孔家抓捕,又是在丁家负责的南渊谷坊市。
毫无问题,孔家这次行动必是有早有预谋的,若非天山内部出了奸细,透漏了胡小宝行踪,就是丁家向孔家提供了情报。
“此事如无意外,应是孔家做的局,抓胡小宝就是为了报复比试期间,孔祥渊受的伤。”钟文远眉头的紧,他的伤虽未痊愈,但也恢复的差不多,无伤大雅了。
“狗日的孔家,心胸气量竟如此之小,自己技不如人就挟私报复,真要说起来,也是他们伤人在先。”张宁远愤愤道。
宋贤摆了摆手:“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人家势大,摆明是吃定我们。最重要的是把胡小宝从他们手中解救出来,必须得快点行动,不然后果难料。”
感谢【书友151012115553832】的100点币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