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
“是，只有老太爷一个人。”
拂晓边回话边伺候黄琼穿衣裳，自从那日瑞亲王来兴师问罪，她第二日便病了，一直反反复复不见好。
穿好衣裳，拂晓搀着黄琼朝前院走去，此刻，这两人都不知等待她们的是什么。
黄老爷子坐在主位，林征坐在下首，神色憔悴，看上去像是老了好几岁。
“父亲，您怎么来了？”
黄琼走进前厅，神色躲闪，始终不敢看黄老爷子的眼睛。
听到声音，黄老爷子看向黄琼，微微眯起眼睛，“就因为你想起阿晚小时候用活人试毒，亲手了结试毒失败的人，你就要和她断绝关系，是吗？”
黄琼闻言身子一僵，片刻后缓缓软化，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到她在颤抖。
等不到回答，黄老爷子沉下脸，挥挥手，“都出去。”
拂晓担心地看了黄琼一眼，不想出去，林征摇摇头，她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走出前厅。
没了下人在场，前厅只剩黄老爷子、林征和黄琼三人。
黄老爷子面色复杂地看着黄琼，“阿琼，你糊涂呀，断绝关系岂是能轻易说出口的？”
“你这样伤那孩子的心，以后让那孩子如何再叫你一声娘？”
黄琼双手攥拳，刻意压低的声音从她口中传出：“自从想起她手上沾血的画面，我就再不想听她叫我娘。”
“混账！”黄老爷子猛地拍了下桌子，“你脑子里只记得这个吗？你知不知道，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
“够了，别说了。”
黄琼不愿再听，双眼直勾勾盯着黄老爷子，“我不知那魔头究竟给您灌了什么迷魂药，我只知道正常人家七八岁的孩子是绝对不敢杀人的！”
“她年龄那么小便不把人命放在眼里，她眼里甚至都没有害怕，下手干脆利落，没有一丝颤抖......”
黄琼越说越激动，“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她不是人，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看着逐渐癫狂的人，林征神色怔然，不知在想些什么。
黄老爷子死死皱着眉头，怎么都不明白事情为何会变成今天这样。
好好的，那段记忆怎么就回来了呢？
有此疑问的不止他一个，赫连修同样不解，以师兄的功力，催眠一个人还不至于只能撑十余年。
若非师兄今年早早便闭关了，他定然要把人拉来，让他给个交代。
“东家，都查清楚了。”
魅娘双手送上一份还未打开过的情报，“这情报是商州的兄弟才送过来的，也是巧了。”
她知道赫连修上一站便是在商州停的，因而有此一说。
赫连修拆情报的手一顿，眉心拧起，“从商州送过来的？”
“是。”魅娘解释道：“林夫人之前并未离开过京城，但前段时间，黄老二的夫人曾来找过林夫人，不知为何没在林府住。”
“哦？”赫连修挑了挑眉，手上动作继续，三两下拆开情报。
魅娘瞄了他一眼，“咱们的人查到这一点后觉得反常，便顺着深挖了下，查出黄二夫人当日曾带了个神棍在身边，后来又带走了。”
正是这一点让他们警觉，派人将那神棍仔仔细细查了个清楚，才耽误了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