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听岚轻轻拉了拉聂栖庭的衣袖,柔声道:“大人,稍安勿躁,我们从长计议。”
聂栖庭压下心中怒火,与陆听岚一同返回县官府邸。
两人落座,只余炭火燃烧时细微的噼啪声。
不知过了多久,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沉寂。
县官满头大汗地从外面奔了进来,一见门口的守卫,便劈头盖脸一顿训斥:“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对九千岁和夫人无礼!还不快滚下去!”
衙役们唯唯诺诺地退下,大气也不敢出。
聂栖庭端坐不动,冷眼旁观。
陆听岚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嘴角勾起似有若无的冷笑。
这县官演得一出好戏,可真够卖力的。
“九千岁,夫人,下官也是迫不得已啊!”县官点头哈腰地走到两人面前,亲自斟茶赔罪,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若有别的法子,下官怎敢将二位留在此处?还请二位体谅下官的难处。”
陆听岚抬眸看向县官,目光清冷如月。
“体谅?县官大人锦衣玉食,坐享荣华,这还需要人体谅?若是这样的话,这县城里的百姓那么多,个个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岂不是都体谅不过来了?”
县官脸色一僵,笑容再也维持不住。
“九千岁,夫人,下官冤枉啊!下官若是不按照那些盗贼的话去做,他们就会让下官身首异处啊!下官也是为了保命,才不得不听命于他们啊!”
聂栖庭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还有一条路可以选。带着我们,去找那些盗贼。”
县官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不…不行!绝对不行!那…那还不等找到他们,下官…下官就会被他们撕成碎片!”
聂栖庭眼中寒光更甚。
这县官死死拦着他们,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既然这样,那就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
“抗旨不遵,阻挠九千岁办案,你可知这是什么罪名?”陆听岚步步紧逼,气势凌人。
“求九千岁、夫人开恩,饶了下官这一回吧!下官也是被逼无奈,身不由己啊!”
“回去。”
县官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想要站起来,却又被陆听岚接下来的话钉在了原地。
“回到你们的房间去,没有我和大人的允许,不许踏出房门半步!”
县官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自己这是被软禁了?
“怎么,不愿意?”
“不……不敢,下官……下官遵命。”县官颤抖着声音回答,再也不敢有丝毫反抗。
“夫人,我们走。”
聂栖庭拉起陆听岚的手,转身便向外走去。
陆听岚没有挣扎,任由聂栖庭牵着,两人并肩走出了县衙。
县官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只觉得天旋地转,险些晕倒过去。
完了,全完了!
他面色灰败,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浸湿了衣襟。
“大人,您这是怎么了?”一旁的随从见县官脸色不对,连忙上前搀扶。
县官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他强撑着走到桌边,颤抖着声音对随从说:“快……快去把……把我房里……枕头
随从不敢怠慢,急忙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随从便拿着一个小巧的白瓷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