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可以在姐夫爹身上多扎扎试试，加强练习。”周济山看了眼妮妮那双星子般的大眼睛，目光越发柔和。
“噢。”吴妮妮抠抠手指。
没想到姐夫爹对自己的肉皮，倒挺大方的。
“妮妮，咱得惜命，毕竟，命只有一回，知道吗？”周济山看了眼抠着手指玩的妮妮，语重心长道。
昨天回来太晚了，
妮妮太累了，他没舍得说。
但他听闻了周家庄的各种惨无人道，更加忧心了，他必须得说一说妮妮。
感觉妮妮没人意识到生命的可贵。
吴妮妮点点头，
“我知道了。”
周济山看到妮妮一副轻松的态度，就知道她没听进去，
他以一个老父亲的语气道：
“妮妮，人啊，命只有一回，没了就是没了。”
“凡事，不要涉险，尤其是你还小。”
“如果你这次有一点意外，你姐是不是活不了？”
吴月拼命的点头，十分配合周济山的谈话。
“你姐夫爹是不是也活不了？”周济山突然按了按双腿。
吴妮妮想了想，思索了一下，点点头，问：
“如果我死了，那你们会寻死吗？”
周济山噗嗤的一口笑了：
“我们不会寻死，但我们会伤心死。”
吴妮妮心里咯噔了一下，胸口麻麻的，酸酸的，胀胀的，很满实。
她开始重新审视——这个关于生死的问题，
在末世，她不会审视生死的问题，
因为谁也不能保证，能看得到明天的太阳。
生死已经成了常态化。
尤其是她，患有先天性心脏病，随时都能嗝屁过去。
实际上，她就是心脏病突发去世的，不是被丧尸Ko的。
“小主人，这里跟末世不一样。”统子小心翼翼的提醒着。
吴妮妮懒得搭理它，重新抬起眼，
忽闪闪的看着了眼她姐期待的目光，还有她姐夫爹深邃的眼神儿。
她想了想：
“对不起，以前，我没想过这个问题。”吴妮妮的手指头都被抠疼了。
周济山心疼的呼吸一窒：
“妮妮……这个可以想的。”
没想到妮妮从小被亲妈抛弃，已经对生命看淡了，这个可不行。
吴月眼圈儿已经红了，她心疼妮妮啊。
妮妮从小就没了妈，对生死没概念，对危险没有概念，都怪亲妈当初抛弃了妮妮。
现在，让周大哥必须得给妮妮讲明白。
活着很重要。
吴妮被手指头被抠的疼痛，她回过神来，郑重的点点头：
“嗯，我晓得了。”
“以后，我不会冒险了。”
周济山伸出大手，隔着炕桌，还是揉了揉妮妮的小揪揪：
“姐夫爹和姐姐不管有多少个孩子，你始终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懂？”
他学她日常的语气逗她。
吴妮妮耳尖有点红，绷着小脸，强撑着点点头，
末了，她还是白了姐夫爹一记，也白了她姐一记。
“嗯，我去睡觉了。”
吴妮妮滑下炕头，噔噔噔的，迈着小短腿跑了。
有一种被家长叫起来谈心的节奏，她有些不好意思，
临出门前，她还是喊了一声：
“有一只鸡在厨房。”然后就跑了。
吴月看了眼周济山，激动的双眼冒光，又看看他腿：
“有鸡了！！”
是啊，大家都可以补补了。
她保证把周济山的腿养得跟大公鸡腿一样的结实有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