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一路小心翼翼地来到了和曾思明约定的废弃工厂。夜晚的废弃工厂，在昏黄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阴森。
四周静谧得有些诡异，只有偶尔传来的风声，吹动着破旧厂房的门窗，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是这座废弃之地发出的痛苦呻吟。
江城的心跳依然急促，不仅是因为刚刚摆脱跟踪者，更因为他对即将到来的会面满心忐忑，“天鹅会”的阴影如同这夜色一般，将他紧紧笼罩。
没过多久，曾思明的身影从工厂的另一头出现，他身形略显憔悴，脚步拖沓，与平日里那个意气风发的青年判若两人。
“哥，你来了。”曾思明的声音沙哑，透着深深的疲惫与焦虑。
江城快步迎上去，关切地问道：“思明，这么晚找我，到底出什么事了？看你脸色这么差。”
曾思明苦笑一声，两人一同走到一堆废弃的集装箱旁，靠着坐下。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映出两道孤寂的影子。
“哥，我最近心里乱得很，我发现我妈最近行为特别古怪。”曾思明紧锁眉头，眼神中满是困惑与担忧。
江城心中一紧，表面却不动声色地问道：“怎么个古怪法？你慢慢说。”
“她总是早出晚归，每次问她去哪儿，她都含糊其辞，眼神躲躲闪闪的。昨天，我无意间听到她和我爸在电话里大吵了一架。”
曾思明说到这儿，拳头不自觉地握紧，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江城微微皱眉，轻声追问：“你听到他们吵什么了吗？”
曾思明摇摇头，满脸懊恼：“我只听到几句，好像是关于什么秘密，还有什么不能做对不起家族的事，我爸的声音听起来很生气，我妈的声音也很高，可我一凑近，他们就戛然而止，好像生怕我听到似的。”
江城心里清楚，这大概率与“天鹅会”试图让顾承雄出卖军工秘密有关。曾琼华作为“天鹅会”的爪牙，肯定在不断施压，而顾承雄似乎还在坚守底线，矛盾由此爆发。但这些，他暂时不能对曾思明全盘托出。
“思明，你先别慌，说不定是有什么误会，你母亲可能是工作上遇到烦心事了，和你爸沟通的时候急了点。”江城尽量用平缓的语气安慰道，同时伸手拍了拍曾思明的肩膀。
曾思明却猛地抬起头，眼神中透着一丝倔强：“哥，我不傻。我感觉这事没那么简单。我妈她以前不是这样的，自从她去了那个什么新公司，整个人都变了。我总觉得她像是被什么东西裹挟了，身不由己。”
江城心中暗叹，曾思明的直觉何其敏锐，只是他还未触及到最黑暗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