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登基大典当天。大概被你冲喜冲好了？”楚清蒙开玩笑的看着他，举起了酒杯，“你来了我这，宫宴怎么办？”
墨云庭却拿筷子的另一头压下了她的酒杯，“吃些东西再喝酒，否则，胃会疼。宫里有重四在替我。”
楚清蒙笑笑放下了酒杯，拿起筷子吃了他方才夹的菜，只是菜入口，她愣了一下而后笑道，“老陈，你做饭还是一如既往的难吃。”
墨云庭看着她也笑了，只是那笑里闪着眼泪，“我以为，你不记得了。毕竟，那时，你还小。”
“怎么会不记得？”楚清蒙看着墨云庭的眼睛神色复杂，只是隐隐可见泪光，“我的手无论如何都堵不住你不停流出来的血，老妈抱走我的时候，每一步都是黏腻的血液拉丝的声音，我不敢忘……”
墨云庭抬头望天努力压下自己的情绪，勉强笑着安慰她，“好了，蒙蒙，不想了，今天是个好日子，不说那些。”
“好。”楚清蒙擦掉眼泪笑了起来，“老陈，你是怎么回事儿？”
墨云庭沉默了一会儿，组织了一下语言才缓缓道，“不管你信不信，其实我死了之后一直跟在你身边，我亲眼看着曦月死在我眼前，我想为她挡了那流弹，可我只是个魂体，我什么都挡不住，后来你被送回国，我便一直被困在你身边，似乎我不能离开你太远，大概有个百米的距离，我就会立刻被拉回你身边。”
楚清蒙惊愕了，看着墨云庭满脸的不可置信。墨云庭痛苦的自嘲一笑，“小初九，你知道吗？你被孤立，被欺负，我都看在眼里，可我怎么做都帮不到你。我的难受无力令我想死，可我本就是鬼了，我连死都做不到，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哭，哪怕是为你擦擦眼泪我都做不到。你是曦月留给我的宝贝啊，我护不了她，也护不了你……”
楚清蒙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老陈……”
墨云庭深吸口气止住了话头，拿出帕子递给楚清蒙，“别哭，眼睛刚好恐还不能哭。你只管当故事听便罢，莫要入心。”
“嗯。”楚清蒙接过了帕子擦了擦眼泪，深吸气缓和自己的情绪。
“后来到你十三岁的时候，那天你在跑步，我飘忽忽的跟在你身后，突然间就天旋地转了，我在醒来就是四周一片漆黑，我只能听到心跳声。那个时候我应该是在棋妃肚子里，再后来我十五六岁时，听闻先帝封了个安宁郡主，我也没当回事儿。如今想来后悔至极。”墨云庭大概说起了后面的事儿，“但凡当年我多留意一下，你我都不会是今日这般冤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