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语扫码添了香油钱。
观主喜滋滋道：“善人大善。”
不语跪在祖师爷像前，虔诚地磕了三个头。
求祖师爷保佑吾友渡过难关。
起身，不语行礼后便想离开。
观主道：“施主不妨求个平安符。”
看到不语眼中闪烁的光，观主又说：“施主的愿望已经传达给祖师爷，这枚平安符，是贫道赠予施主的。”
不语收下这枚绣了一个福字的福袋，“谢谢观主。”
陈暖站在门口，等不语出来后，她才进去。
不语没有立马离开，她来到后院，院中间有一棵银杏树，枝干上挂满了祈福牌。
旁边一个六十多岁的妇人笑着走上前，拿出一个祈福牌，喋喋不休：“买一个吧，只要十五元，很便宜的，保平安很灵验。”
不语给了她钱，夫人眉开眼笑地走了，接着去搜寻下一个目标。
银杏树上多了一个祈福牌，牌子上一个字都没有，只画了一个月亮。
陈暖站在下山的小路边。
看到不语的身影，她悄然松了口气，害怕等不到她。
“不语，我想和你聊聊。”
“好。”
两人长得很像，来往的路人很轻易能把她们认成母女。
“我当年，确实跳河了。”
不语没有回话，如今她已经不在乎这些了。
“是月儿的父亲救了我，他是个很好的人，把我从过去的阴影中拉出来，我为了自己的幸福，狠心擦去你的存在。”
有风吹来，亲吻不语的额头。
“刚开始那几年，我恨你的生父，认为他欺骗了我的感情，毁了我的人生。你身上流着他的血，一看见你，我就想起他，所以，我也很讨厌你。”
“你刚出生的时候，我甚至想过掐死你。记不清那是第几个失眠的晚上，我心中只有恨，慢慢伸向你的脖子。”
“你伸手抓住我的手指，咯咯对我笑。”
“我猛地缩回手，痛苦地看着你，你小时候很乖，不哭不闹，见人就笑，你外婆很喜欢你。如果不是你握住我的手指，我可能已经杀了你。”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是无辜的，除了他，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作为一个成年人，我应该承担自己的决定。”
“在得知你的名字叫不语之前，我就觉得，你是那个女孩，我是故意对你冷淡的，我怕你打碎我来之不易的幸福。”
不语缓慢眨了眨眼，“你告诉我这些，想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在心里憋得太久了。”
“嗯，说完了吗？”
“嗯······”
身后响起不语的脚步声，陈暖站在原地，没有动。
久到那条路上已经看不到不语的身影，陈暖才回头。
视线变得模糊，陈暖喃喃自语：“你是个心软的孩子，记住我最坏的样子，永远别原谅我，不值得······”
山下停着周寅之的车。
不语看着车边裹着灰色大衣的男人，笑着喊了句“周寅之”。
周寅之暂停平板上的工作，朝她走去，手掌贴在她的脸上。
她的脸有点冰。
他帮她系围巾，“天冷了，出门穿厚点。”
“嗯。”
她趴在他胸前，“观主送了我一个平安符。”
周寅之轻笑道：“多少钱？”
“免费的。”
他裹着她的小手朝前走，“这么厉害呢。”
“那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