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李太医难言凝重的神色，沈裕德心里瞬间有了底，低声道：“朕还有几年？”
微微低头，李帷章轻声回道：“回圣上，您的身体吸收了太多的毒药，早在去年初春就开始被人下药了，现在已经晚了，最多还有五年了。”
“五年足矣了。”沈裕德苦笑了声。
李帷章说道：“微臣给圣上抓点药，缓解一下疼痛，这个病越到后面越难受。”
“嗯，依太医的。”沈裕德眨眨眼。
待太医走后，沈裕德起身披了件薄大袄，坐在龙椅上提笔写了封密函，又唤来侍卫交代其送到苏府。
第二日，林公公站在殿外来回踱步，思绪混乱，他迟疑了几秒，往东宫赶去，站在书房朝沈嘉定福身喊道：“殿下，老奴有要事禀报。”
闻言，沈嘉定扫了眼身后的小卓子，后者乖乖退了出去关好了门，“林公公，说吧。”
林公公慢慢说道：“殿下，老奴按照圣上的旨意去调查给圣上下毒之人，发现其中有皇后娘娘的亲信，明日圣上就要结果。”
母后？沈嘉定平静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母后怎么会下毒？继而开始慌乱，担心，他微微起身，又将目光看向林公公，确认道：“可是真的？”
林公公点头：“真的，圣上前天找了李太医，情况看起来不是很好。”
“多谢林公公提醒。”沈嘉定说道。
“老奴告退。”林公公扶手道，转身离开了。
要是让父皇知道母后下毒，依父皇的性，肯定会罢黜母后的皇后之位，甚至母后的性命也堪忧。
“来人。”
“奴才在。”小卓子进殿应道。
沈嘉定吩咐道：“派人去苏府请苏老将军过来，再派人去请萧丞相，说孤有要事与他们商议。”
“是，殿下。”小卓子福身道。
傍晚，苏晟阕与萧国钦在东宫书房与殿下商议到半夜才离宫，二人第一次默契地交换了眼神。
次日晌午，林公公站在养心殿内，朝一旁喝药的圣上汇报道：“圣上，老奴在白贵妃的寝宫里查到了毒药的存在，之前白贵妃经常托杨国师出宫买毒药，然后悄悄地下在圣上的茶杯里。”
听到白贵妃的名字，沈裕德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对于死人他也无能为力，只是没想到她竟如此歹毒。
“圣上，老奴才查到了一些消息，不知当讲不当讲？”林公公犹豫道。
沈裕德沉声道：“说！”
“老奴还查到了皇后娘娘的亲信，那个宫女经常半夜溜到圣上的恭房里下毒。”
闻言，沈裕德眼睛眯起，厉了脸色，冷笑道：“那个毒妇，竟敢对朕下手。”
“来人，随朕去椒銮殿，朕要亲自罢黜她的皇后之位。”沈裕德命令道。
椒銮殿，正在刺绣的李妙韵忽的不小心扎了手指一下，出了一滴血，身旁的尧嬷嬷拿着手绢帮她擦拭，说道：“娘娘，让老奴来吧。”
李妙韵摇摇头笑道：“不用。”
“圣上驾到！”林公公的声音响来，李妙韵放下手里的刺绣，转身出殿迎接沈裕德。
刚走到殿门口，目光落在压在侍卫手里的宫女，李妙韵心一沉，面色凝重慌张，她故作镇定地朝沈裕德福身喊道：“圣上。”
压着眼角扫了她一下，沈裕德冷哼一声，厉声道：“皇后啊，朕还活着是不是让你失望了。”
李妙韵一惊，笑着脸回道：“圣上说笑了，圣上您就是妾身的一切啊，妾身怎会这样想呢。”